知道师兄关心儿子,一起进去罢。”
闻言,常伯宁才想起自己要扮演的角色,走到如一身旁,轻轻握住他的臂膀“走,进去吧。”
如一侧过脸来,看着封如故搭在常伯宁肩上的手,敛起眉头。
注意到他的视线,封如故俏皮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手背轻轻在他额上敲了一记。
燕江南直接道“干什么干什么,眉来眼去的,给你们一刻钟勾搭够不够啊”
进了里屋,少了旁人,如一总算艰难地说了实话“情动难忍,身如火焚”
燕江南精准地提炼出了重点“哦,思春了。”
如一“”
燕江南提笔,在纸上写下“情蛊”二字,又以审慎的眼光看向如一“破戒了吗”
三双眼睛一起盯着如一看,看得向来克己自持的如一恨不得用腰带投缳自尽。
封如故替他作答“还没来得及。”
燕江南笑话他“又没问你,你蹲人床底下看啦”
封如故镇定道“我是床上那个。”
燕江南差点把墨笔拦腰掰断。
不过身为医者,她也算是见多识广,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她问“这位对,如一居士,今年贵庚啊”
如一以为这和疗毒有关,顶着一张绯红面颊面无表情地作答“二十有三。”
她又问“打算还俗吗”
如一“”
她问“还俗后打算留头发吗”
封如故从后面踹了一脚她的凳子。
燕江南说“干嘛我就问问。”
燕江南又问如一“是不是我家小师兄勾引你了”
如一“”
“我这小师兄啊,头看到脚,风流向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燕江南总结道,“说白了,就是骚。你涉世未深,怕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要被他骗身骗心啊。”
常伯宁在旁边忍不住笑“江南,莫要欺负如故了。”
燕江南叫了起来“我哪里有欺负他不过说句事实,师兄你又拉偏架”
“师兄”二字,隐隐触动了如一心弦。
封如故跟着喊冤“天地良心,我待大师是一片赤子之心,毫无亵渎之意啊。”
“你不亵渎,怎会勾得人家动了凡心”燕江南嗤了一声,“况且,由蚀心蛊转化的情蛊”
封如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语音中仍是调侃,眸光里却含了点别样的东西“数你话多,专心看诊。”
燕江南望向封如故。二人自幼而来的默契非同一般,她长睫一动,示意自己知晓了。
蚀心蛊转化的情蛊,只对有情之人的心中之人才作效。
而自家的小师兄,似乎不想让小和尚知道这件事。
燕江南重新坐直,提笔沉吟片刻,在纸上写出几样灵药,注明用量,又将作储药之用的药秤晃了两晃,在药铃摇动间,取了三丸药,连同方子一并交与如一“去寻这些药物,加三碗水熬为一碗,每日饮药汤三次,喝上三日,蛊虫自会被药力消解。这三丸药能暂时抑制蛊虫的活动。尽快寻药、拔除蛊毒罢。”
如一接过丸药“多谢燕道君。”
燕江南摆摆手“免客气。”
那边厢,常伯宁惦念着封如故身体,带他去休息,燕江南留下,叮嘱了如一一些用药的注意事项。
如一望向闭合着的门扉,定了定神,道“燕道君与云中君关系笃厚,可为何要叫云中君小师兄呢”
燕江南答道“他比我小上两月。”
如一点一点头“燕道君称呼我义父师兄,不知义父与燕道君年岁相差几何”
燕江南动手收拾药秤,淡淡道“那是在人前,人后我也叫他小师兄。”
“为何”如一还想着燕江南那声“师兄”,不肯释怀,“义父的年岁比燕道君要大些吧”
燕江南一乐,点了点自己胸口“论心上的年纪,我可比他要大两年。”
嘱咐心有疑惑的如一多休息后,燕江南掩门而出,寻了封如故。
常伯宁找关家二位山主求取丹药去了,只剩封如故一人歪靠榻上,笑笑看她。
“小和尚要套我的话。”燕江南开门见山,“我看你不想让他知道许多事情,便做主替你瞒下了。”
封如故嬉皮笑脸“哎呀,燕师妹当真人美心善。”
“少来。”不在人前,燕江南又要去抓他的手。
封如故躲开,两手抓住袖子,撒娇道“还要号脉啊。我不想吃药了。”
燕江南省略了“望闻切”,直接进入了“问”的环节“近来可有头痛”
封如故笑道“我可头疼了,总有人气我。”
燕江南最怕封如故这样报喜不报忧的病人。
她皱眉道“小师兄,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与你说过多次,这样拖延下去,不提魔气,清心石的毒也会渗入肌理。现今我尚能用药控制,一旦毒素影响到心脉,我就算能保住你的性命,你也会心智全失的。你不叫我与旁人说也便罢了,师兄也不给说”
这些年来,燕江南左手持药秤,右手挥青锋,一手治天下奇症,一手治道门痈疽,制裁与魔道勾结者、营私舞弊者、勾心斗角者,为的是平息已经过头了的反魔之风,叫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