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一个凶神恶煞的斜眼,怕死这朵初出茅庐的小白花了。
叶瑜这时候也下班回家,他们家住三楼,他推着自行车刚到楼底就被宋红芳抽了一个大耳刮子,宋红芳这手可不比洛外婆,粗糙得很,常年干活磨出了层层厚茧,打得一直干文职的叶瑜眼冒金星,洛外公也被宋红芳这一手给震住了。
原来刚刚在院子里,亲家母是真的给老伴儿留面子了呀。
叶瑜看到洛外公的激动瞬间化为了泡沫,整个人都沉浸在疼痛中无法自拔,看着还算健壮的身躯根本禁不起宋红芳的拳打脚踢,同时还要承受宋红芳咄咄逼人的花式羞辱,家属楼是单位给盖的,附近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宋红芳对着敌人那是如寒冬一般冷漠无情,当着大家伙的面,宋红芳指着叶瑜把他告发养父养母赚黑心钱最后又腆着个脸上门认亲的事说了个一干二净,在这个大部分人都是淳朴的年代,叶瑜很快成了家属楼里大家最不屑的那种人。
连养了他十□□年的养父母他都能去举报,谁能保证这种人不会给他们下绊子呢?
宋红芳在帝都第一次撕逼以大获全胜告终。
见识了亲家母真实战斗力的洛外公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暗暗纳闷已经和婆婆生活了□□年的闺女会不会在吵架时也化身为母老虎。
至于洛外婆,被宋红芳劈头盖脸骂过一顿后终于有了顿悟。
清楚认识到她再这么作下去不仅是寒了老伴的心就连和闺女一家的关系也要凉凉后,洛外婆终于下定决心把叶瑜一家抛掷脑后,以后就算是叶珍珍大半夜的来敲门她也不开了,叶瑜要是舍得让他闺女在外面冻出个三长两短他就这么做吧。
被宋红芳挑刺挑毛病挑多了,洛外婆竟觉得这也不算啥大事了,摆正了心态,俩老姐妹竟也处得还行,叫时建国一家三口啧啧个不停。
洛外婆听了宋红芳的话,两人一起在后院开辟块小菜地,自给自足,两人耙地的时候洛外婆寻思着四周没人,就向宋红芳请教,“亲家,你说我这以后再被叶瑜缠上万一再心软了可咋办?”显然洛外婆对自己心软的毛病甚是了解。
还是克制不住的那种。
“咋办?”宋红芳直起腰斜睨了一眼,轻飘飘道:“别想七想八的,那白眼狼被我当着一圈人的面扇耳光揭老底,我估计他是没这个脸再来找你了,以后要是碰见他你就直接骂,把他做的丑事全给骂出来!”
“这、这不好吧?”洛外婆显然有些蠢蠢欲动,却又觉得这样子有失教养。
“跟个白眼狼你扯啥教养?骂着骂着就习惯了。”宋红芳继续开始耙地,嘴里催促道,“你快点啊,咱们下午还约了江老太一起去逛百货大楼呢!”
洛外婆忙不迭的应了,逛完街她俩还得去学校接小酒,这时间可还真有点紧凑。想到这儿,洛外婆竟隐隐的有点羡慕佩服宋红芳了,亲家在这儿才住了几天啊,这一处的街坊邻居她竟然都能说得上话,还能约着一起买菜逛街啥的,自己在这边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几个老朋友。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她得向亲家学习啊!
*
帝都一高,五班。
这是一节自习课,舒文静作为五班的班主任自觉坐在讲台边上监督班级同学完成各科作业,她的目光主要还是放在了最前面一排右侧的时酒身上。
时酒是仲校长亲自给带到她办公室的,当时舒文静很是吃惊,主要时酒才八岁,
班上最小的同学都是十三岁,仲校长显然很信得过多年好友刘教授,入学测试都没安排时酒做,直接把她安排到了五班上课。
出乎舒文静的意料,前两天小测成绩时酒排名第一,门门满分,舒文静这才认识到这孩子可能就是人们口中的‘小天才’,对时酒便更为关注。
五班学生多数都是善良开朗的,并不觉得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家伙抢了
第一有什么不对,因着时酒肥嘟嘟的小胖脸、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有一身甜甜的奶香味儿,五班同学都很喜欢和这个新同学友好交流。
比如,班上的女生一起约上厕所时,总有热情的女孩子表示可以帮时酒穿个裤子啥的,再比如,时建国每天给扎的圆润润的包包头总会被同学们不经意地摸上一摸。
现在正是狠抓教育的新时期,就算是每月一次的小测高一年级也把排名表给贴在了墙上,排名靠前的看了就得想方设法把这个成绩给保持住,排名靠后的看了把压力化为动力使劲朝上面冲。
高一五班的时酒力压各班学霸霸占了红榜头名引起了许多同学的喧哗。
“时酒是谁啊?”
“没听过,你听过吗?”
“厉害啊,连周皓廷这个年级第一被她挤下去了!”
“就是不知道她长得啥样,瓜子脸还是鹅蛋脸?”
“这还不简单,下周一国旗下讲话肯定轮着她,咱到时候瞧仔细了!”
下周一,在高一年级全体同学的注视下,舒老师牵着时酒上台了,台下的同学把眼睛睁得老大,然后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张肥嘟嘟的小胖脸。
没有瓜子脸,更没有鹅蛋脸,只有一张小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