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宝把灯笼挑高点,不让他碰:“我不上幼儿园,过了元宵节,我和小哥要去北大附小上二年级。”
“你上二年级?”小豆子哈哈笑道,“你才多大啊,人家会收你。”
秧宝鼓了鼓脸,不想搭理他。
“诶,”小豆子戳戳秧宝的背,“你家亲戚是不是当大官的,我看他们几次过来都开着吉普。你坐过吗?是不是跑的老快?特威风?”
“开车的是张栋叔叔,张叔叔是司机,不当官。”
“哦,给人家开车的啊。那你坐过吗?”
秧宝摇摇头,她没坐过张栋的车。
小豆子一听好不失望,他还想听听坐吉普是什么感觉呢。
说话间,三人到了兴南街。
街道好宽,路两旁栽种着国槐,淡淡的路灯下几乎看不到往来的车辆。
很多小朋友在街上打闹、玩耍、放炮、点喷花,比谁手里的灯笼好看。
没出来之前,秧宝觉得自己的莲花灯最好看,出来一看,真是民间出手艺人啊!很多小朋友手里的灯笼都是家里长辈帮忙扎的,一个比一个好看。
莲花灯一层又一层,真就跟盛开的莲花一样。走马灯,有唐僧师徒,有桃园三结义,有水浒一百零八汉(这个真就好牛),还有装了灯泡的龙灯,四五个小朋友举着在街上摆尾而行,龙嘴里是一只大灯泡,身子里装着一个个小灯泡,黄纸糊身,红纸剪鳞,真的好好看。
还有人趁机做了糖葫芦、烤了红薯、花生来卖。
天太冷,懿洋带着秧宝转了圈,就回来了。
周教授喝得有点醉,拿着懿洋、苏子瑜的试卷手舞足蹈地跟颜明知说着什么,很是兴奋。竟革已经呼呼睡着了,子瑜洗漱去了。
沐卉拿着扫帚疙瘩在廊下给懿洋、秧宝扫了扫身上的雪,摸摸秧宝冰凉的小脸:“好玩吗?”
“嗯嗯,”秧宝点点头,把莲花灯递给爸爸,比划道,“有人举着龙灯跑,那龙尾长长的好好看哦。”
颜东铮笑问:“想要?”
“爸爸会做吗?”
颜东铮有看到子瑜买回来的各色纸张:“爸爸明天给你做一个小号的。”
秧宝欢呼一声,抱住颜东铮的腿乐道:“谢谢爸爸。”
洗漱后,秧宝没急着上床睡,穿着棉质的小兔子睡衣,趿着棉拖,拿了蜡烛让爸爸给她把两只宫灯点上,她要拉灭灯泡放在卧室里用。
颜东铮找来火柴给她点上,一个放在窗下贵妃榻旁边的地上,一个放在床尾。
“好了,快上床睡吧。”
“我还不困哦,”秧宝抱出买的绒花和陶瓷娃娃给他看,小三轮车放在前院了,“爸爸,我挑的,你看这花美吧,明天我要扎四个小辫,这一对小杜鹃夹在上面,这一对石榴花夹在下面的小辫上。”
颜东铮接过来打量下,不得不说做的很是精美:“明天爸妈带你们去陈叔叔家做客,扎一对小辫吧,就戴这对石榴花。”出门要戴帽子,头顶上戴花要压扁的。
“哦。”秧宝应了声,给他看自己的陶瓷娃娃,一家9口,“这是爷爷,你、妈妈……宋阿姨。”
“缺了一个,”颜东铮笑道,“再过十来天,你俊彦哥哥该来咱家住了。”
“哦,我忘了。”秧宝不好意思地抓抓脸,“改天我再买一个添上。”
沐卉拿着两个毽子从前院回来,丢给秧宝一个,拿着另一个当场踢了几个,还别说,挺有意思的。
秧宝把毽子放在拖鞋上,使劲一踢,毽子连带着她的小棉拖一起飞了。
颜东铮忙抬手接住毽子和斜飞出去的拖鞋,差一点鞋就砸在秧宝放在高几上的一个民国花瓶上了。
“别玩了,明天再踢。”
沐卉收起毽子点点头,翻看着手中包着方孔钱布料上的针角道:“梅香的针线活真好,我缝了几个都不行,她接过去没一会儿就做了俩,你看这针角,又细又密。对了,她说平常光做饭、洗衣打扫,一个月拿18块钱,她亏心的慌,想把一家人的针线活也接过去。她会纳鞋底、绣花,说想给一家人做几双春夏穿的布鞋。”
“可以。”相比皮鞋、买的解放鞋、白球鞋,颜东铮更喜欢穿布鞋,“家里不是有张缝纫机票吗,改天买台缝纫机回来给她用。”
沐卉应了声,抱起秧宝上床道:“我们睡了,你出去关下门。”
秧宝挣扎道:“妈妈,我还不想睡。”
“那你跟爸爸玩去吧。”沐卉每天早早地哄睡秧宝都会坐在贵妃榻上盘腿坐会儿,修练她的精神力。
秧宝立马朝爸爸张开双手,并扭头对妈妈道:“我今晚跟爸爸睡。”
“行。”
说要玩的秧宝,其实一到爸爸的床上,没翻两个跟头,就四肢一摊,打起了小呼噜。
颜东铮好笑地帮她调整好睡姿,盖上被子,披上大衣出门去给几间屋子加煤。
刚走出门,就见王大海提着一簸箕煤块,拎着铁揿穿过垂花门走来。
颜东铮过去帮忙打开操作口:“这几天不用起那么早,几个小的还没开始上学,七点多再起也不迟。”
王大海笑道:“习惯了。”
翌日一早,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