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博川最后三个字发音柔且浅, 缠着轻轻的缱绻在奚念耳边绕着。
奚念手里握着两杯慕斯, 反应慢了半拍, 直到男人俊朗的面容完全填充了她的视线,她才红着耳朵退后了一步。
“你自己吃吧, 我拿着两杯呢。”奚念别开视线低头小小声说。
“我手里拿着早饭呢。”严博川赖皮的把已经放下的早饭重新拿回手上, 长腿迈开补上了他和女孩儿间的距离。
“你这样赖皮!”男人逼近后, 奚念又是后退了步, 手指不安的挠着慕斯杯手凸起的草莓浮雕,黑眼睛飘忽,“我手里拿着两杯呢。”
“哦。”男人扬起唇角, 把塑料袋都归到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拿过奚念手里的慕斯杯, 不依不饶, “现在你手里只有一杯了。”
奚念:“……”没见过这么赖皮的!
小姑娘恼怒的瞪了严博川一眼。但她小小的圆脸鼓起腮帮子的样子,像只折耳兔子,一点威势都没有。
严博川垂下眼眸,切换了嗓音, 变得有些乖还有些可怜:“我每天帮你送早饭, 你都不肯喂我吃一勺吗?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 很辛苦的。”
奚念握着慕斯杯抿唇纠结,想了半天,男人说的好像没错:“好吧……”
她有些婴儿肥的手指, 挖了一勺粉红色的慕斯, 小心翼翼送到男人嘴里, 然后满怀期待的瞪着圆眼睛瞧男人:“怎么样,好吃吗?”
严博川用舌头尖舔了下那一小勺少的可怜的慕斯,过了会儿,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中,他叹了口气:“宝贝儿,我们忘记放糖了……”
草莓酸,特特别酸,他们还没有放糖……严博川只觉得自己牙都要被酸掉了……
“不是吧?”奚念不想面对自己第一次动手做的慕斯竟然以失败告终,拿起勺子剜了一大块。
严博川赶忙抓住小姑娘的手,敲掉大半,只留下一点点:“别这么多,酸。”
然后捏着奚念软软白白的手,把小钢勺递到她嘴里。
奚念也仅仅是舌尖舔到点儿自己做的慕斯,立即被酸成了个包子。
真的……好酸……
严博川瞧见奚念的小表情,没忍住沉笑出声:“宝贝儿,你以前接过吻吗?”
奚念没想到男人得寸进尺,扬起脑袋瞪回去:“没有!”
“哦……”严博川拿腔拿调把那个哦字拉长,“那刚才和我的,是你的初吻?”
“你说什么呀!”大早上的,奚念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个茶壶,不断嗡嗡冒着热气。
严博川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奚念手里的小钢勺:“间接的也算。”
“你……”奚念反射弧绕地球好几圈,才明白过来严博川在说什么,愤懑的把小钢勺甩到男人身上。严博川眼疾手快接住,这时候小姑娘已经甩门进了自己的卧室。
严博川哄了会儿,奚念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莫名觉得害羞。脸蛋儿红得难受。
“我们今天重新再做一次怎么样?”上次没放糖,的确是他的过错。严博川决定弥补下自己犯的错。
“今天我不想做慕斯,我们做芒果千层吧?”奚念想一出是一出。
千层这个,严博川还真会做,他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外套里有车钥匙:“今天别坐公交了,坐我车吧,我开车来了。”
“哇!你竟然有车吗?”奚念挺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看男人开车。
“嗯。”严博川微笑点头,新买的奇瑞,15万超下,绝对符合标准。
#
奚雯就拖着满身疲惫开门进了房间。
昨天是双休日,她陪季少昀一起去上夜校。上到很晚,夜校又远,懒得回来,就干脆在附近开了间旅馆。后来不小心半夜擦枪走火,结果导致一晚上没怎么好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季少昀那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一早上没给她打招呼先走了。奚雯对季少昀挺信任,所以也没仔细追究,自己先一步回家。
到家后就觉得又累又饿,直接瘫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实在是扛不住饿,就去冰箱里找吃的。一眼就看见堆满了冰箱的草莓慕斯。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草莓慕斯是严博川做的。这些日子来,两姐妹对这个男人的手艺都是惊为天人。
她拿出一杯,然后找了个吃甜点专用的小钢勺,挖了一大勺正准备大大来一口的时候,门口智能防盗门里传来了个让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的声音。
“表姐,我是奚兰兰,你快帮我开门呀!”
奚雯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就连吃慕斯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把手里的慕斯杯放下,走到门口,没急着开门,而是隔着房门奇怪的问:“大表妹?你怎么来?”
“我昨天不是打电话和你说,我要来你们这儿小住一段时间吗?哎呀,我在火车上都快累死了,表姐你快点开门呀。”女声在门外聒噪得响,奚雯一点儿都不想开门。
但她知道,如果不开门,门外的女人能把整栋楼的人都敲醒。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防盗门。
一个穿着蝴蝶袖和超短热裤的女生,拉着个艳红色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