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明月轩都是太子殿下愉悦而爽朗的笑声。
惹得候在院子里的一众奴仆,也忍不住抿嘴窃笑。
四喜凑到秦七身边,小声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先让人去烧水?”
秦七忍着笑意,摇头道:“不必,殿下平时虽然与太子妃没什么节制,但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这里又是相府,殿下必然不会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果然就如秦七所言,两人并没有在屋内腻歪太久,太子没一会儿就抱着太子妃走了出来。
四喜与秦七凑上前时,两人还听见太子妃小声地抗议:“放我下来,相府人这么多……”
“孤不放。”
太子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极轻的笑意,说出来的话简直不要太宠溺:“你腿上的伤都还没好,今日走了这么多路,不能再走,要是再有意见,孤就要亲.你了。”
四喜跟在小两口后头,听得整张脸都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怎么敢对不记得落马之后一切的太子妃说这样的话?他不怕太子妃生气么!
就在四喜担心太子妃会勃然大怒,气得甩他一巴掌时,却只听见太子妃甜糯糯地小声嘟囔:“太子哥哥就会欺负我,我真的不理你啦!”
四喜双眼顿时瞪得跟牛铃似得,紧接着心中一喜,太子妃这是连落马之后的事也想起来了?!
太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再担心姑娘会放不下四皇子了。
四喜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苏泽与苏母并不知江子菁发生何事。
两人坐在大厅,准备送太子夫妇离府,没想到就得知女儿已经恢复所有记忆,就连落马之后的事,与沈星阑这几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全记了起来。
苏家上下一片欢天喜地,饶是如此,待苏长乐要回宫,苏母出来为她送行时,仍是忍不住红了眼,口中再三交待,有孕时要如何照顾自己。
苏长乐被沈星阑搀扶着上马车时,不放心的回头看了苏母一眼,见到苏泽已经将母亲揽进怀中安慰,这才放心的进到车厢内。
沈星阑瞧出她的依依不舍:“囡囡若是想家,随时都能回来相府探望他们,只是孤这几日要忙着审问爆竹及假银一案,大概又会忙得脚不落地,之后若有空定会陪你回来。”
苏长乐娇娇一笑:“太子哥哥说得轻巧,你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儿郎,我哪能说出宫就出宫。”
更何况,她若是出宫,身边还要跟一大群人,不止有宫婢太监,还要带一堆侍卫,甚至依沈星阑爱紧张的脾性,定还得给她安排一队的暗卫。
这样的排面,若是她三天两头就往相府跑,可不知要引来何种嫌言嫌语,她可不敢。
“囡囡若想让孤当寻常人家的儿郎,也不是不行。”
苏长乐摇头:“那不行,我娇气得很,一点苦也不想吃。”
沈星阑知道她在说笑,苏长乐前世落马时,受了那种重的伤,连一滴泪都没掉过,若这样便叫娇气,这大齐可没有不娇气的女子了。
回宫路上,太子座驾内不停传来太子夫妇的欢笑声,这样的欢笑声一直持续到晚膳。
直到晚膳时,苏长乐一口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猛地挥开碗筷,偏过头,吐得天昏地暗,沈星阑脸上的笑意才终于被迫停下。
他立刻沉着脸,让秦七去太医院宣岑景煊过来。
岑景煊拎着药箱赶来时,苏长乐已经被抱回东宫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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