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背着手走到正在弹吉他的许顾杰面前,“喂,衰仔,你契女现在那么烦恼,好心你就别顾着弹吉他了,帮忙想想办法!”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啊,布鲁斯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当初我想跟他学功夫他不肯,只能靠着平时切磋切磋偷了点师……”许顾杰一摊手,“还好苏苏帮我圆了这个梦。”
“现在你再不帮忙,苏苏就很麻烦了!”许顾文教训道。
“算啦,不要逼契爷了,他年底要在大会堂举行个人演唱会,现在前期筹备的事情已经很烦了。”苏韵劝了两句,转头又感谢了帮忙的许顾文,“对了,你的电影进度怎么样了?”
“剧本写一半了,接下来就是等阿Sam开完演唱会,后面几期的票房分成尾数到手,估计明年年中就可以开拍。”许顾文回答完,又问苏韵,“那你呢,那么努力学功夫,以后想拍功夫片?”
“我的长处其实不在功夫片,主要还是有兴趣……”苏韵沉吟着,忽然听见旁边不远处的许顾杰正在沙发上轻哼着不成调的词,“人生如赌博,赢输都无时定……”
“契爷,演唱会里面你打算用上粤语歌吗?”苏韵问。
“我还不是说过他了,不过他说既然我们之前已经开拓了粤语的市场,并且证明了粤语电影和歌曲都是有人喜欢的,那么就可以尝试在演唱会里面加入粤语歌,而不是一味只唱英文歌和国语歌……”因为许顾杰在想着词曲,所以就由许顾文帮忙解释道,“毕竟我们香江人说的就是粤语,如果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被这位粤语歌坛开山鼻祖的作为一启发,苏韵似乎在这个瞬间,抓住了那在脑海里飘来荡去但却就是怎么都捕捉不住的东西。
“我明白了!”苏韵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急匆匆地交代了一声就往隔壁跑去。
“莲达!布鲁斯在家吗?!”在门外喊了一声,莲达很快就过来开了门。
“他在训练,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莲达一边招呼苏韵进屋一边问。
“我想明白了他的考验!”苏韵应了一声,随后就径直走到客厅一角的健身区里,冲正在举杠铃的吕少龙喊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吕少龙挑了一下眉,也没打算把杠铃放下,只是用眼神示意苏韵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这段时间越来越崇拜你,所以就下意识地在模仿你的一切……”苏韵缓缓地说着自己的理解,“但是即使路线再怎么相似,亦不可能有着完全一样的结果,因为事物在发展的过程里,必然会受到外界各种因素的影响。”
“就算我是一个小男孩,这样一味模仿你的话……以后出现的,只会是一个吕少龙二号或者吕少龙的模仿者。”
“所以,你跟我说‘想学我,就多动脑子’——意思就是,让我多动脑子,去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因为你当年……就是如此。”
“在尊重传统的同时,更需要敢于创新的精神。”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走错了路。”苏韵深深地对其一鞠躬,“感谢你的指导。”
良久的寂静之后,低着头的苏韵,隐约听到了一声物件坠落地上的轻响。
随后,就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温和地按上了她的脑袋上。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上方落下一句话。
在苏韵惊喜的抬头里,终于看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带着认同和满意的赞誉目光。
在正式举行了拜师仪式之后,作为亲传弟子的苏韵,收到了吕少龙给她的一小份剧本。
“宝塔第六层守卫者?”苏韵抬起头。
“是的,我在融汇百家之长重新创立截拳道的过程里,连同我所学习的哲学,领略到了武术不仅仅是一门用来健身、或者是搏击的技艺,而是更为讲求“天人合一”这一个词汇的学问。”吕少龙解释道,“这一部《死亡的游戏》的灵感来自于佛教的七级浮屠典故,内容就是为了争夺传说中的绝世珍宝,一名绝顶高手独闯七层宝塔,到达塔顶之后,却发现藏宝匣里面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绝世珍宝,而是只有一张纸……”
“生命是一段等待死亡的历程——那张纸如是写着。”
“通过那张纸明白到从此世间再无对手之后,这名绝世高手亦终于是明白到了天下无敌的寂寞,也感悟到了即使天下无敌,亦一定会败于死亡的道理。”
“这一部片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左右,因为华纳那边的要求,我需要先拍出一部在美国院线正式上映的动作电影,所以《虎斗龙争》就应运而生。”
“《虎斗龙争》是我进军荷里活的前提,而《死亡的游戏》将会是我把动作片推向极致的工具,我相信,它将会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动作电影……”
看着吕少龙那自信地畅谈着未来的笑容,苏韵垂了垂眼,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