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还总是对尚书夫人十分恭敬,每每逢年过节必然是有贺礼的,哪怕身在外地,也绝不会忘记。这些贺礼里有许多是年轻女孩儿喜欢的东西,心意都在这里头了。
只看这份对爱女的心意,还有忍耐着从不吵嚷自己心悦师妹叫人为难,尚书夫人是女子,就心疼了几分。
她觉得韩誉极好,也是因她也听说韩家的长辈都很慈爱。
韩国公府太夫人就是京都之中有名的慈祥的长者,虽然有把长媳给送去礼佛的故事……叫尚书夫人说,这还是好事儿。闺女嫁过去,嫡婆婆这不在身边,那就只需要好好儿孝顺祖母就好。老人家慈爱,那仙惠的日子就好过得多。
其他的后宅长辈,二太太病弱,四房的明仪郡主开朗疏阔……这就是尚书夫人更喜欢韩国公府的一点了,人家郡主嫁入国公府那么多年,就是怀不上孩子,可是人家老太太说了什么没有?塞小妾了没有?
啥都没说,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才是尚书夫人最在意的。
她就觉得韩誉极好,也唯恐夜长梦多,回头叫人家把韩誉给截胡了。
因此她是劝礼部尚书与韩国公多亲近的。
“国公府里的其他人就是好一百倍,要紧的那个也不是他们。”老尚书见屋儿里没人儿,顿时翻身而起气呼呼地喝了一口凉茶,白胡子恨不能吹到天上去,翻着白眼儿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他那个生母?我就算不在意别人家的家事,也听说韩国公宠妾灭妻,宠的就是他那个生母!那女人那么不安分,连他们府里的老夫人都受不了给赶出府去,这是个什么货色?日后仙惠嫁到他们家,嫡婆婆算什么,亲婆婆才要了命!”
韩誉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生母是个不安分的。
若韩誉是个老实的侍妾所生,那老尚书早就认了这个女婿。
想到韩誉的那么生母当年闹出的那些名声,还有听说如今住在府外还不安生,礼部尚书就万分不乐意。
那样的女人,他的那个傻闺女是扛不住的。
许两三年就得给磋磨得不成样儿。
更何况韩誉若是个孝顺的,必然会善待自己的生母,到时候就算偏心仙惠也会叫她受些委屈。可若是韩誉一味地只知道护着妻子,反倒将生母不放在心里……
那样凉薄,也叫老尚书后背发凉啊。
因韩誉这简直就是地狱模式,老尚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挑战了。
尚书夫人一愣,想到韩国公的确是个宠妾灭妻的货,若韩誉生母安分,也不可能挑唆出那么多的事端,顿时也不说话了。
她心里更想到,亲爹是个好色且觉得纳妾没啥的货色,这道德层面看起来蛮低的,日后若是撺掇儿子有样儿学样儿,或者闲着没事儿赏小妾玩儿,那就不得了了。因觉得夫君这说得很有些道理,她就不再开口给韩誉说好话,弱弱地说道,“那……仙惠如今也耽误不得了,阿誉不行,那谁家还行啊?”
她大事上还是听丈夫的。
礼部尚书吭哧了一声。
他,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又有什么,多相看相看就知道了。
因此尚书府就准备了一车回礼给韩国公府感谢韩国公府的关心,太夫人看了看礼单,见送来的回礼跟韩国公府送过去的价值差不多,就知道人家府里的心意了,将手里的单子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轻声叹息道,“阿誉的心事怕是要落空了。”苦等了这么多年,样样儿用心,可是人家礼部尚书府相不中他,这叫太夫人还有什么法子?
总不能死缠烂打……那还不得把老尚书逼得去跳护城河啊?
阿菀就呆呆地坐在一旁,也看了看回礼的单子。
她觉得那一天尚书夫人与仙惠对韩誉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不愿意是为了什么呢?
小姑娘托着自己白嫩的小下巴,嘟着粉嫩的嘴巴哼哼了两声,突然这一刻,跟老尚书心有灵犀了。
还能是为了啥,肯定是因为她堂哥的亲爹亲娘啦!
她庆王府的表哥娶不着媳妇儿那么惨,也是因为这个来的!
胖团子顿时觉得这婉拒的姿态似曾相识,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外头,见没人儿偷听,这才贼兮兮地凑到太夫人的耳边去。
“老太太,我有话要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