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闭着眼手里棒槌乱挥,一通狠打,打得连五左躲右闪甚至连自己身份都没法表明,抱着脑袋疼得哎哟哎哟叫唤。
这里的意外很快就让人给听见了。
左右的丫头房里听着了动静,只当是连五少爷在欺负央央,俱没有过去的,安安静静听了会儿墙角,觉出了不对来。
怎么连五少爷去欺负央央,叫唤的是连五少爷?央央除了崩溃地喊就命外,别的动静都没有?
这下子就有人坐不住了,赶紧儿起身穿衣去看看动静。
丫头婆子只耽误了没一会儿,连五都要被打的气息奄奄了。
央央说是没有力气,连一桶水都提不起。可她在危险的时候散发出来的爆发力让一个男人都抵挡不住,连五少爷缩在墙角痛得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一群人冲了进来的时候,漆黑的丫头房里央央双手挥舞着棒槌,满脸都是泪痕,看见了门开如释重负。
“姐姐们快来,这里有个小贼,咱们绑了送去管事嬷嬷那儿吧。”
央央丝毫不知道地上男人的身份似的,手中的棒槌又狠狠一击,把刚想爬起来的连五再次给打翻在地。
丫头婆子们手里提着灯笼,看得目瞪口呆。
那被央央打得脚下无力摔了一跤的男人,哪怕脸上蒙着一个黑巾,她们也认得出来,这可不就是五少爷么!
五少爷怎么好端端的给央央打成这样了!
就有婆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连五少爷。
“少爷,您没事吧?伤到了哪里不曾?!”
央央不等连五少爷开口,急忙道:“嬷嬷看错了,这怎么是主子少爷呢,主子来必前呼后拥,走正门正大光明的。这小贼大晚上的翻窗来,还蒙着脸,可不是作奸犯科之辈!”
“且我今日是见过连五少爷的,五少爷器宇轩昂,儒雅又温和,最是和气不过的主子,嬷嬷怎么说话胡乱攀扯,也不怕伤了五少爷的名气。”央央义正言辞道。
门外簇拥来的丫头婆子都一脸尴尬。
这央央是外头才来的,不知道五少爷平日里的那些荒唐行径,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混的主子。五少爷还在央央面前故作风雅了一番,她们现在也不能直接说,少爷就是大晚上来偷香窃玉的。
连五少爷终于被人扶了起来。
婆子要掀了他脸上蒙的黑巾,他死死按着不许摘。
“咳,不是要把爷……我送去见管事的么,咱们这就去。”
连五少爷懵了好一会儿,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让他一度想不通自己是谁在干嘛,等到这个时候被人喊了五少爷,他晕乎乎的脑袋才终于想清楚,自己是来亲香央央的。
可巧了央央是个警惕的,居然能听到窗外的动静,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一顿就打了过来。
他一个爷们儿,爬窗去亲近一个丫头还被打了,哪怕连五少爷平日里再混,也架不住丢这么大的一个人。
他是在央央跟前露过脸的,央央才说了,对他的印象可是一个温和的主子,这会儿他死死按着黑巾,可不能给央央知道,他就是连五少爷。
他是一个温和的主子,器宇轩昂的人物,绝对不能是小贼!
央央松了一口气,手里的洗衣杵子终于扔了。
“我就说,五少爷那般神仙人物,怎么会是这起子爬墙的小人。嬷嬷快些把人领了去管事妈妈那儿,查查各房可有丢什么东西。”
央央直接把连五给安排了一个盗窃的罪名。
连五有口难辩,一面心里窃喜央央对他的印象好,一面唾弃自己丢人丢大了,以袖遮面,赶紧拽了那婆子走。
一行人面色复杂离开了,央央等人都走远了,才慢悠悠反锁了门窗。
她弯腰捡起了洗衣杵子,又扔了两件脏衣服到木桶里,安排好一切可以给她作证的场景,才去合衣睡下了。
经此一遭,连五少爷绝对不会再来爬她窗户的。
也算是把他暂时给按住了。
她翻了个身。
也不知道五少爷还好不好用,能不能用到她家和尚面前去。
第二天,连府上下都知道了关于连五少爷去爬丫鬟房,被新来的给当做了小贼打了一顿的事情。偏偏连五少爷封死了口,不许任何人告诉央央他就是主子,怎么也要保住自己在央央面前的温和形象。
这事儿落在了连月嬷嬷的耳中,嬷嬷直接去给连月说了。
“听着五少爷是个对央儿上心的,主子何不做个好人,直接把央儿给五少爷送去?”
连月这段时间事儿多烦心,听到这个更闷了。
她未婚夫早夭,未婚夫家又重礼,她给未婚夫守了三年孝,如今已经十九了,刚回到京城爹娘就开始给她张罗婚事。因她年纪大了,连府给她相看的人物都不怎么入得了连月的眼。
更不用说,她现在还一心一意念着决非呢。
决非若是还俗了,他就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谁家姑娘都是愿意去他府上的。
若是这种情况,她岂不是也有了能嫁给决非的可能?
即使只是一点点的期盼,连月也不太想放弃。
她绞着帕子。
“去叫央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