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打翻了茶碗,吓到了先生,按理说你该是受罚的。但是你初来乍到,又是先生的小辈,我就不罚你了,你回去反省就是。明儿一天就别来我身边伺候了。”
曦月郡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是。”
这个乡野丫头,居然想要罚她。
还好她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裴宣哥哥那儿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会的,如果这个丫头真的知道了她出身王府,这会儿别说是罚跪,肯定是带着一家子人前来跪她的。
曦月郡主忽然觉着,若是真的表明了身份也是个好事。
大不了就说和央央投缘,留在郑家陪她罢了。
曦月郡主刚张嘴,央央摇了摇扇子:“退下吧,我乏了。”
曦月郡主无可奈何,只能退下。
今日算是不错了,亲到了他。
央央双眼弯弯,舔了舔唇。
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一转眼,就是央央的及笄宴。
郑家人就一直等着这一天了。
央央及笄之后,不用多等,直接说早有了未婚夫,把人送上花车就给提督大人送过去就是。
央央的及笄宴,最清闲的人就是央央了。
为了面子,也为了之前童家那件事,郑奶奶几乎是卯足了劲,要给央央办个大的及笄宴。
让童家人好好瞧瞧,他们家的姑娘,根本不是什么下三滥都能觊觎的!
这次的及笄宴上,江州也派来了人。
郑奶奶的小弟身边有几个好友,其中来了一个,陪同一起的,还有一个青年。
那青年说是提督身边伺候的人,郑家早就说要给提督送人了,一直推说女儿还小,养在闺中多年终于及笄了,画像一幅幅给提督送了去,如今可以把人带走了,自然要派个人来看看,一直吊着他们提督胃口的这个姑娘,究竟是不是真的符合提督大人的胃口。
十天前及笄宴就开始准备,郑奶奶到处去请人,甚至请到了县令夫人来。
自然,用的也是小弟跟着提督大人的这个借口,县令夫人秉着能交好就不交恶的想法,索性就来了。
央央每日依旧是跟着裴宣上课,曦月郡主发现裴宣根本不记得她,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对她上过心,心里有些难受,可她还是调整好了心里,跟着央央每天陪着去学房。央央和裴宣在学房里,她和另外一个丫头坐在门口石阶上守着。
每天的一个时辰,她甚至不知道在这间学房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曦月郡主每天都是能把自己的掌心抠出血来,偏她每每得了机会,想要在下了课后去找裴宣,都被裴宣给躲开了,她连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从京城一路追来,像是一场空想。
在央央生辰前两天,裴宣请了个假。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即将是央央的生辰,而且他现在和央央之间……
裴宣有些无法拿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央央主动做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该议亲了。
裴宣想到这两个字,心中多少有些冲动。
是不是也可以和央央议亲呢?
那么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把郑家处理的妥妥当当。
当务之急,就是央央的及笄贺礼。
既然已经打算好好的去正面面对这件事了,该有的态度必须要有。
再知道了央央快要生辰的时候,裴宣派人去收了一块玉料,交给了方圆千里内最好的玉雕师父,不是作为一个先生,而是作为……一个想要对央央求亲者的身份。
如今玉雕师父把簪子雕刻好了,裴宣请了一天的假,头一天完了课,直接就离开郑家,驱车几个时辰,去了县里。
裴宣本以为他能在央央生辰的头一天晚上回来,没料着稍有耽误,居然等到了生辰当天才赶回来。
而及笄宴的时候,他一个教书先生是不能前往女孩的闺阁,只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及笄宴的结束,央央有了空闲的时间再给她送上自己的贺礼。
央央从一大早就被嬷嬷叫了起来。
她还睡得香,嬷嬷可不许她睡了。
女儿家,人生中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大事,在闺阁的时候,也就是及笄宴和订婚,若是出嫁了,嫁了人的一切大事件都是跟着夫家走。
这么来看,及笄宴几乎是女儿家出嫁之前,唯一一个盛大的宴会。
郑奶奶不说别的,今次来的人中,还有江州的人,那么她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把央央给打扮到最好,一定要让江州来的人,回去狠劲儿夸央央,这样,及笄宴后几个月,江州提督大人肯定就会派人来接央央了。
说不好,若是央央争气,去了提督家,直接混个良家妾的身份呢。
到时候若是有个一儿半女的,在提督那儿有了身份,再吹一吹枕边风,那么他们郑家就发达了,她的女儿就能找一个真真正正疼爱她,又有身份地位的男儿,她的儿子就能去江州的书院,破格读书。
一切都是让郑奶奶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的美好,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央央及笄宴的衣服一共是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