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子, 我好热。”
躺在央央院子里地上的男人还穿着一身表示着仁义礼信读书人风度的儒衫,可他放浪形骸, 勾着唇用对花楼小娘们的轻薄语气, 直勾勾看着央央, 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勾引, 浓郁的能让人把持不住。
美色/诱人, 何关男女。
央央心里头狠狠一颤。
她莫不是找错了人?
可着地上的书生,那张皮相, 皮相下的那个魂体,甚至就连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都是她家那个臭道士么。
道士怎么……一日千里, 变成这个模样了?
吃错了药还是……有了记忆?
央央心里头直打鼓, 脚下都有些迟疑了。
这若是放在之前,她就直接上去了。
若是热,脱了他就是,若是冷, 还有她不是么。
这书生, 一时间让央央左右为难, 甚至不知道是该先去扶着人,扶进自己屋里,成了好事再给他一个铃铛的嫖资, 还是直接狠狠啐一口, 捂着脸害羞走掉?
央央半响, 动了。
她远远儿看着那书生躺在地上给她发骚, 提了提声音。
“琳儿,去隔壁请当家奶奶,他们家的爷们从墙上掉下来了。”
央央同时把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些。
书生若是放浪形骸,她就要矜持端庄。
可不能一下子勾搭成了双,给他得了手去。
央央手中的蜡烛火儿摇摇,映着她的脸颊阴晴不定。
那躺在地上的康邪哈哈哈一阵大笑,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站起来了,央央就看见了他拉开的衣襟直接到了腹沟,大片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
深秋之时,亏着他不冷。
“安娘子,我说我热啊。”
央央侧过身避开了。
“这位公子请自重,请喊我安奶奶,且你如何,与我可无关。”
她板着小脸,一副凛然不可侵的模样。
康邪整理着衣角,定定儿看着那小妇人。
小妇人年纪小,说是出嫁了三载,实则才十□□的年岁,比他还要小一截。
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出嫁,已经是人妇,人母。而小妇人不同,为了照顾家里照顾侄儿,嫁了自己的养兄,说是小妇人,不过是个还没有被人亲近过的大姑娘。
比起那些还未出嫁的及笄少女,身体成熟了许多,那宽大的披风下,玲珑有致的曲线起伏,让人想伸手去一探究竟。
她是未经过事的,根本不知道这副模样,看着端庄正经,可更让康邪心中烧起了火。
想啊……
从见到小妇人第一面起,看着她娉娉婷婷从楼梯下来,看着她和那些混子周旋,看着她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的模样,康邪就想,她可真眼熟,眼熟的像是每日做梦陪着他在夜晚共享欢愉的女人。
合该就是他的。
夜里梦中的她更妖冶,更自如,缠着他像是缠着救命的根,拼命与他挤啊挤的,唇齿里吐露着对他的爱恋。
他一身的火,全数给了她。
梦里的小妇人还是个小姑娘,可热情似火。
见着了小妇人,小妇人倒是个矜持的,矜持到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康邪拉拢了衣襟。
耳房好像有了动静,那丫头点了灯。
康邪大步上前,趁着央央侧过身不注意时,抬手摘了她发髻间一根遗漏的小小钿花。
“安娘子,泻火的,我收下了。”
男人自顾自说了话,嗅着央央的颈间,低笑时的热度喷到央央肌肤上。
央央倒退两步。
男人已经把钿花揣进怀里,起身回转,手脚利落翻身上树爬上墙头一跃而下的模样,可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吃醉了酒发热的模样。
央央摸着鬓角,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这个冷冷清清的臭道士,也学会发骚了。
骚的她,差点把持不住想从了他。
这可不行呢。
央央裹着披风看着那发骚的男人消失在她家院子墙头,琳儿揉着眼睛走出来,手里还提着灯。
“奶奶可是喊我了?”
央央眯着眼。
“夜里风大,明儿让人把围墙再砌高一点。”
琳儿答应的爽快:“好嘞。这不是什么事儿,奶奶您没必要在这儿等着,您回去,明儿我给您办妥就是。”
央央嘴角翘着,倒是有趣。
明儿看见墙高了一寸,也不知道这发热的男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可以去勾引他,可反过来,央央就无法自持了。
可不能就这么……滚在一起呢。
*
“奶奶,那冯媒婆又来了!”
悄然入了冬,央央越发的惫懒,说是来勾引那书生呢,可康邪自那日去了,就到了考试的时候,去了州府至今未归。没有康邪,她勤奋着也不知道是在劳累自己,还是在打发时间,索性就停了下来,每日里逗逗鸟吃吃茶,悠闲着呢。
小侄儿安万生从书院回来,说要来给央央请安,前脚跨进门,就听着琳儿大嗓门的声音。
“哪里来的冯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