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邪自打上京, 就没有得到过央央的好脸色,虽然在槐花县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得到过好脸色, 但是现在两个人怎么说也该是在一起的关系了, 这小妇人除了他,也嫁不得旁人,该是学的乖才是,偏她性子执拗,还给他这个准夫婿脸色看。
谁让他做错了,又宠着这小妇人呢。说是把人掳了来,除了亲亲小嘴, 偶尔得点甜头,甚至都没有动她分毫,比起在槐花县隔着院墙偷香窃玉时, 还要克制几分。
亏着如今两个人还顶着一个夫妻的名头呢。
康邪心中也知道小妇人面对此一遭,心中甚是不痛快,自是不敢多言语什么,只顺着小妇人哄着。
今日倒是稀奇了,小妇人会有主动来请他的时候,康邪竟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中又开了花, 小妇人这头松了嘴,倒是个好事儿。
康邪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他来了京城, 八成是不会再回到槐花县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个槐花县里对他来说,就是这几年蛰伏的一个落脚点。
京城,前宰相的旧案,还有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没有办法脱身再离开。
他不能放弃京城,安排了这么久,想尽了法子来到这里,就不能回到康家手中。
但是这个意外认识的小妇人,他也不会放手的。
既然两面都不能放手,那么他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小妇人直接带到京城,留在自己的身边,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手。
但是……
现在他的情况还没有明确,不能给他的小妇人一个确定的名分,只能先委委屈屈的,胡乱顶着一个夫人的名头,留在他的身边。
毕竟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也就罢了,如果失败……
他的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若是小妇人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么小妇人势必要和他共进退,说不得要把他的小妇人连累了,若是黄泉路上,小妇人哭着问他,他可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现在的时间,也就只能这么委屈小妇人了。
小妇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一个好脸色,康邪不得不说自己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真好。
自打上京这么久,小妇人第一次请他入房去,康邪想了想,索性就弄了一身新衣,又梳了发,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儿,这才趁着夜色,提着一壶酒敲响了房门。
那两个跟在央央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不过是外面买来的,用着不顺手也不当事儿,不过是一个做些粗活儿,一个做些端茶递水的事儿。
这守在门边的,开了门,看见了康邪,自然就出去合上了门,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康邪提了一壶酒来,自然不是自己喝的。他专门去寻了这京城里最绵柔香甜,不带劲儿的果酒,就是给央央的。
央央准备了一席饭菜,换了一身比较这些日子稍微单薄了些的春裙,背着光坐着那儿,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
“娘子,”康邪倒是不客气,上来就握上了央央的手,“**等我,可是急了?”
央央只白了他一眼。
“康公子,请自重。”
外人怎么把他们当做是夫妻,央央可不能把康邪当做自己的夫君,她自持而冷淡,像是最高不可攀的神像,斥责康邪的轻薄。
康邪如何自重的起来,他在央央的面前,骨头都要软了,轻飘飘的,恨不得抱着央央让她作为自己在人间的重量。
“娘子,为夫耽误了,让你久等,可怪我了?”
他倒是自说自话,毫不在意央央的冷漠。
反正现在冷漠,以后不会冷漠就够了。
这小妇人总是他的,日后好生把人照顾起来,总有她温柔的时候。
说是这么说,可看着小妇人不给他好脸色,康邪也有那么两份无奈,他松开了握着央央的手,一撩衣摆坐在了央央的身侧位置,把酒坛拍开,倒了两杯酒出来。
“娘子,今日难得叫我,可是有什么要给为夫说的?”
“我且问你一件事,你需如是回答我才是。”
央央攥着拳头,那粉嫩的脸颊上是一种薄怒。
康邪看了有些心疼,又有些有趣,这样子的央央瞧着,也是格外的好看呢。有趣,喜欢,他喜欢得紧。
“你直说就是,我没有什么会瞒着你的。”
央央慢条斯理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昔日你在槐花县对我屡次轻薄,不知道是不是将我当做了什么人,那般轻慢,使人只想提把刀子捅死你!”
康邪摸了摸鼻子。
没料到,这小妇人居然还有这个心思。
当初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却以为小妇人是从了他的。
咳。
“是我轻慢了娘子,为夫这里给娘子道歉可好?”
“不必了。”
央央依旧是板着脸,不给康邪一个好脸色。
“你这次又将我从槐花县掳来,这种行径,和强盗有何区别?”
“强盗劫财劫色,我都不要,我只要一个媳妇儿罢了。”
康邪说话的模样,倒是没有多少书生气息,满身都是一种匪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