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你要听真话吗?”
裴文宣听着李蓉的怒喝,他看着湖面,用着最后一丝冷静克制自己。
李蓉抬手,果断道:“请。”
“你要我信你,”裴文宣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在给自己勇气,“可我凭什么信你?”
裴文宣说着,转头看她:“凭你能为避难就决定下嫁给我?凭你明说着喜欢我但遇到些许困难就马上抽身?凭你一面说喜欢一面转头就能另寻他人?凭你情场失意欢场得意的喜好?”
“你要我信你,你有能让我信任的地方吗?”
裴文宣端着酒,来到李蓉面前,他单膝跪下,半下身,盯着她:“你说得没错,我信不过你。你今日能因为权势与我和离,来日,你就能真的因为权势与我分开。我如今还是你丈夫,我不松口,谁都别想把我们分开。可若我们分开了呢?”
“苏容卿还在盯着你我,”裴文宣笑起来,“我信不过你,也信不过他。”
李蓉听着这话,她一直在笑:“明白。”
说着,她抬头,凤眼轻扬,颇为挑衅道:“那裴大人还等什么?我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赶紧和我和离,找个好姑娘过美满人生,岂不妙哉?”
裴文宣不说话,他看着李蓉的模样,看着她似是骄傲的眼里暗藏着的那些委屈和苦痛,看着她嘴硬又傲慢的眼神,他恨得牙痒。
他恨她能这样无动于衷说着伤人的话,更恨自己在她面前如此软弱可欺。
他放不下她,心疼她,于是拿他毫无办法。
他不过是想听她说几句好话,可她却如刺猬一般不舍得半句。
“看什么?”
李蓉笑起来:“舍不得?舍不得也没办法呀,我可舍得……”
话没说完,裴文宣再也克制不住。他伸出手去,猛地按住她的头,便朝着她的唇压了过去。
他满脑子踹开门时她和崔玉郎的场景,这些场景和上一世交织在一起,他忍了多少年,多少次。每一次他都要告诉自己,他的界限在哪里,他不该干涉她,他应该当个君子。
可他这个君子他当不下去了。
他当君子,他容忍,他包容,迎来的是和离,是放纵,是苏容卿虎视眈眈,是崔玉郎这样的小人逮着机会就“自荐枕席”。
前世今生的委屈在那一刻汇聚喷涌而出,裴文宣狠狠咬上李蓉的唇。
李蓉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整个人往前一倾,压着她将她撞到了地板上。
李蓉正气在上头,裴文宣这么一逼,她一脚狠狠踹过去,裴文宣立刻用腿压住她的腿,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抓住李蓉头上一拉,低头压在她的唇上,便长驱直入。
李蓉不让他得逞半分,一口咬在他唇上,支吾着叫骂:“王八蛋,混账东西……”
裴文宣根本不理她,血的腥气交缠在唇舌之间,越是反抗越是让所有感官随之放大,各种感觉都升腾起来。
“骂。”
裴文宣低哑出声,一贯清朗的声响带了几分难言的情/欲,低声道:“继续骂,我听着。”
李蓉拼了命让自己神智清醒一些,组织着她所有认识骂人的话去骂着个人,只要得了半点机会,就又抓又咬又打又踢。
两个人在船舱里几乎是厮打,只是裴文宣一直顾着她,怕伤着她。
所有愤怒和狂躁都在撕扯之间混杂着欲/望发泄出来,直到最后,裴文宣终于用腰带把李蓉的手捆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才算完事。
李蓉喘着气,看着面前这个早已失了风度的男人。
他的玉冠被她撕扯下来,头发散乱在两侧,衣服也早已散开。
他脖子、胸口都是她抓的血痕,肩上也是她咬的压印,唇上也是她咬出来的齿印,就差脸没被抓花。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相比裴文宣,她还是要体面得多。
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是将最难堪的一面暴露给对方的人。
只是裴文宣人长得好看,哪怕是这样的时刻,也不觉丑陋,甚至于在衣衫半开之间,还显出几分外界难以见到的风流意味来。
两人都累了,裴文宣怕她发疯,压着她不动,他轻轻喘息着,摇头道:“李蓉,你这样的泼妇,哪里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你又好到哪里去?”李蓉冷笑,“说你一句下流都是侮辱了这二字。”
裴文宣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了。
他看着李蓉瞪他的眼神,那眼神灵动又鲜活,和之前说伤人话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注视她片刻,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别这样了,你说伤人的话,我听着难过。”
“你难过又关我什么事?”
李蓉听他的话,无端端生出几分委屈,有些眼酸起来:“滚。”
裴文宣轻笑,他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温柔道:“蓉蓉,你是个好姑娘,别带满身的刺。”
李蓉不回他,她扭过头去,不想同他说话。
裴文宣侧过身来,不想将所有重量都压在李蓉身上,他们两面对面躺在一起,裴文宣迟疑了片刻,伸出手去,轻轻抚着她的背。
用体力发泄过情绪来,他终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