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柔妃查案,被柔妃拒绝。
苏容卿因保护裴文宣不利被罚俸三月,同时提刑部左侍郎裴礼明为新任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的位置,本就在苏容卿和裴礼明之间一直悬而未决,如今苏容卿让裴文宣受伤,明着是罚俸,但大家都知道,对于苏容卿这样的出身,俸禄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对于苏容卿真正的惩罚,实际是让裴礼明当上刑部尚书。
这两个消息让两个人多吃了两碗饭,李蓉私下又让人去不断打听王厚文和柔妃的消息。
王厚文被柔妃拘了之后,据说在牢中谩骂柔妃,柔妃便直接让人上“暗刑”,所谓“暗刑”,都是些折磨人,但看不出伤痕的刑罚。
王厚文哪里体会过这样阴毒的手段,没有多久就招了。
等把王厚文打了,招了,柔妃终于才去见了人,王厚文早被她折磨得奄奄一息,笑眯眯道:“王大人,感觉如何?”
王厚文受了几日折磨,不敢多说,可是让他对柔妃低头,他内心也难以接受,于是他沉默不言,柔妃轻弹着指甲,缓慢出声:“猪食巷中乌雀忙,一朝枝头诩凤凰。披黄顶绿口衔珠,难掩身浊染夜香。王大人,”柔妃转头看着他轻笑,“还觉得,这是好诗吗?”
听到这话,王厚文忍不住笑起来:“好诗!”
他高声道:“再适合娘娘不过了!”
“那正好,”柔妃轻声道,“等王大人上断头台,秋后问斩时,我到看看,王大人还觉得,是不是好诗。”
说着,柔妃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等走出门外,她眯了眯眼,转头询问旁边侍卫:“陈厚文的案子,还没查出平乐出手的证据吗?”
“尚未。”侍卫低声道,“平乐殿下做的太干净。”
柔妃眯了眯眼:“这妮子,倒比她母亲聪明许多。”
“不过娘娘,”侍卫颇有些担忧,“老夫人派人来说,陈厚文这个案子,是您远房堂叔做的,还请您多多关照。”
柔妃动作顿了顿,随后急问出声:“此事还有谁知?”
“娘娘不必担心,都是自己人。”侍卫赶紧赶紧安抚道,“老夫人说了,只要陈厚文没了,剩下的,就看娘娘。”
听着这话,柔妃沉吟片刻,低声道:“我会将这个案子和其他案子合并办在一处,让我娘……不必担心。但以后,这种事儿必须和我说,”柔妃眼神凌厉起来,“下不为例。”
“娘娘放心,老夫人已经说了,本家罚过了。文章老爷还担心娘娘在宫中手头拮据,送了两张银票进来。”柔妃看着侍卫将两张银票暗中露出来,她扫了一眼上面的数,面色稍缓,只道:“毕竟都是一家人,有难处,还是要帮的。”
柔妃说着,便同侍卫走了出去。
柔妃得罪了王厚文,自然不敢再得罪其他世家,于是她开始四处结交世家,赠送钱财。
但她手段狠辣,直接将王厚文暗刑逼供这件事还是在世家之间流传开,世家对她谨慎畏惧,于是对她的态度也就越发好了起来。柔妃只当这是世家和她关系缓和,没有对世家顾忌,没有御史台监督,柔妃做事越发肆无忌惮。
不过半月时间,她便正式宣称结案。
她抓了将近三十人,其中问斩人数近八人,除了王厚文以外,几乎都是和上官氏有所牵扯的官员。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柔妃的意思,于是一些小家族和原有的朝廷寒族争相攀附,成为了朝中的“肃王党”。
伴随着柔妃结案的,就是柔妃给出正是参加科举的学子名单。柔妃给出这一百多位告状举子中确认是被顶替的名单当日,公主府门口就来了一批吏部的官员。
裴文宣和李蓉正坐着下棋,就听府外来了一批吏部的官员,要见裴文宣。
裴文宣和李蓉对视一眼,李蓉不由得笑起来:“不知裴大人的病,好了没有?”
“我好不好,殿下还不知道吗?”
裴文宣笑着放下棋子,温和道:“将人带到前厅,我等会儿就过去。”
来的人都是些吏部小官,负责科举具体的操办,见裴文宣过来,一群人顿时高兴了起来。
“裴大人,”那些人朝着裴文宣拱手行礼,“您身子总可算好了。”
“劳各位同僚费心。”
裴文宣这些时日虽然休息,但暗中还是书信往来着和这些人联系交办事务,虽然大半个月没见,但也不显生疏,反而因为私下交情多了,更熟稔了些。
一行人随意聊了几句,几个便同裴文宣说起来意:“此番前来,是我们得了消息,柔妃娘娘私下来问了我们中的人,看有没有人能担任主考官一职,我等猜想,柔妃娘娘怕是打算换了大人,所以特意过来,同大人知会此事。”
裴文宣得了这话,轻扫了几个人一眼,这些人都是出身于世家中的子弟,虽然不算一等贵族,但在华京之中,如苏氏、上官氏这些一等贵族毕竟是少数,底下做事的,更多就是些扎根于华京的小贵族。
他们这样明着前来告诉他这件事,无异是说明了自己的立场,裴文宣轻轻一笑,温和道:“诸位放心,明日我会便回去。”
“科举的事情,还劳诸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