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打闹后变坐回到书桌前,倒不是要学习,不过是方便吹风扇。
包惜惜真觉得这天太热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会,她就被热出了一额头的汗。
吹了会风扇,人总算清凉一点,但船到港的时间快要到了。
包惜惜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了把雨伞,心里知道现在的伞都是雨伞,不是遮阳伞,肯定是防不了这紫外线的。可有把伞挡挡太阳,多少给人感觉不那么热。
走到门口,包惜惜手中的那把伞就被沈子清拿了过去,主动担起为她撑伞的重任。
两个年轻人,在晴空无雨的日子里撑着把伞前行,惹来了路人频频侧目。
怪是挺怪异的,但也怪好看的。
今日的码头人有点多,开始包惜惜以为是有人知道了吴大志今天要回来的消息,提前在这里等候。然等船靠岸后,才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接自家亲人的。
也是,经历了那场地震,在外头生活的人难免会挂念在岛上生活的亲人们。
沈子清撑着伞,目光没离开过靠在港口,陆续下着客人的船。包惜惜的目光则在寻找着傅卫国。
待船上的客人都下的差不多后,她才寻到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的傅卫国,连忙拍了拍沈子清手臂,示意他向那边走去。
傅卫国看到他们,说了句:“到的挺早的啊。”
说完有看向船出口的方向,地震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有些紧张。
过了好一会,已经没人再从船上下来了,傅卫国彻底不淡定了,对他们二人说:“你说他们是不是没上到船?”
说着就猛拍了下大腿,说自己不应该在码头等的,他就应该出岛去接。今天这么多人来岛上看望亲人,吴大志腿不方便,搞不好真没挤上船。
懊恼之际,话题中心主角终于出现在出口处。
傅卫国远远就大声喊了声‘大志’,然后向那父女两跑去。站在码头岸边,看着艰难走下舷梯,心难受的跟被火烧似的。
待人一走到跟前,立刻上前给了个大大的拥抱,并习惯性在吴大志后背捶了几下,说:“你这臭小子,可算回来了。”
包惜惜和沈子清也上前打招呼,本以为会有不小变化的吴小丽,却听她开口第一句便是:“包惜惜,你怎么那么矫情,出门也要撑伞。”
吴小丽还是以前那个吴小丽,这让包惜惜和沈子清挺高兴的。
吴大志面色有些不自在,对他们说:“这么热的天,还特意来接……”
傅卫国立刻诶了声,可不同意他这话:“普通老百姓都能在这样的酷暑天里出来接自己的亲人,我堂堂一个军人,还不如一个普通老板姓不成?”
说着,他抢过吴大志手中拎着的行李,陪着他们回家。
三个少年跟在后面,大家都注意到了吴大志走路需要借助拐杖,一拐一拐的,但大家都刻意忽略。
包惜惜问吴小丽这半年过的怎么样,吴小丽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比她以为的还要精彩。
因为太精彩了,她彻底明白到,从外边来的沈子清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也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谢老师能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年。
包惜惜笑了笑,对她说:“外边有外边的好,海岛有海岛的好。”
这话真心的,至少在这动荡的日子里,海岛给了她外面想都不敢想的平静生活。
说完,她下意识看了眼沈子清。他也刚好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又瞥开眼。
吴小丽虽然也认同包惜惜的话,但就是觉得外头比海岛好很多。这半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医院照顾父亲,但也看到了很多。城里有高高的百货大楼,有买到很多外国东西的友谊商城,有她听都没听过的外国餐厅……很多很多,从海岛出来的她,无知的就像井底之蛙。
只可惜……她目光看向走路都艰难的父亲,心里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海岛的了。
包惜惜看到吴小丽说到外头时黯然失色,猜到了她必定是出去一趟后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一时之间有些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可是不是很熟的人,久没见面除了问一句过的怎么样还能说什么。
摸了摸额头的汗,包惜惜决定换个话题:“一个多月前岛上发生了地震,你知道吗?”
吴小丽说知道,不过是到岛外头小镇上的时候才知道的。
“当时我们都在睡觉,忽然地动山摇,可吓人了……”包惜惜大概说了下当时的情景,说着说着却忍不住低下头笑,因为想到了自己和沈子清。
显然沈子清也和她一样,也不自觉扬起嘴角。
吴小丽看的怪怪的,虽说这次地震没有人员死亡,但怎么说也是不好的事,怎么会有人说起来还笑的,而且……
“沈子清,你撑伞怎么撑成这样?”吴小丽没见过人这样撑伞的,几乎都偏向包惜惜那头,自己半个身子露在太阳底下。
沈子清还没回答,傅卫国就替他说了:“小丽啊,子清这是在为惜惜撑伞呢,甭管他。”
包惜惜脸红了,自欺欺人把伞扶正了点。
三人把吴大志父女送回家,帮着搞了家里的卫生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