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
她不是程凌瑶,有剿匪成功;战功担着,女皇可不会给她和她娘留面子。
为君者擅于制衡之道,今日为她与荣安帝卿赐婚,想必也是因为这些年母亲在朝中名声愈盛,令陛下心生忌惮了。
她温照白作为宰相;嫡幼女,一旦她成为荣安帝卿;驸马,那日后温家就是跟皇家绑在了一处,自然也不用担心温家;忠心。
同时,女皇还给温家留了一个嫡长女温凝钰走仕途,也算没有亏待温家,还给了温家无上荣光。
这桩婚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称得上完美。
至于温照白与荣安帝卿二人对这个婚事是否满意,那便不在女皇;考量之内了。
半晌,听见院里温芍传出;动静,温照白垂眸,将袖套取下、折好,连带着还未刻成;紫檀木块、刻刀都放入抽屉中,依次摆好,这才起身往屋外走去。
“女君,外面传圣旨;女官来了。”温芍站在回廊边,朝她喊。
温照白颔首,提步朝正厅走去,月白;裙摆层层叠叠,走动时如同盛开;玉兰花瓣,亭亭玉立,葳蕤生光。
……
前厅,女官念完圣旨,温照白等人起身接旨。
接着便听对方道:“女皇命下官告知温女君,后日女皇将在宫中设宴,届时女君需随同温相一同前去。”
温照白点头应是。
以前女皇也不是没有在宫中办过宴席,但规定官员只可携带正夫及家中嫡长女前往,是以温照白来古代十七年,倒是一次也没进过皇宫。
但她现在也无心想宫中有什么,因为方才;圣旨上明令要求她与长帝卿要在一月内完婚。
一个月,光是准备婚服;时间都不够,更何况成婚前;一系列礼仪陈规,她只怕接下来这一个月都难得空闲了。
将女官送走后,厅中气氛安静了片刻。
温父看了温照白许久,叹气道:“为父之前让你早些想看人家你不听,如今……”
“好了。”温父话还未说完便被温母截断,“如今当务之急是为照白安排成婚事宜,还有参加后日;宴席,至于什么相看不相看;,照白马上就要成为帝卿驸马,这些话日后莫要再提。”
温父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要有个帝卿女婿了。
而与此同时,荣安长帝卿府邸也接到了宫内传来;消息,平日安静;长帝卿府一时间也多了几分人烟气。
进入正院,映入眼帘便是敞开;正房雕花红木门。
门内入目便是一张宽大;贵妃榻,塌上一男子半躺着,一手支额,双眸轻阖,身子斜斜地靠在金钱蟒引枕上,白皙;长腿微屈着,裹在织金罗纱裙中,细腻白皙;长腿若隐若现,肩背懒散地靠在靠背上,全身懒怠,仿若无骨。
而凡是进门;人,都来不及看他;罗裙如何精致迤逦,视线便不受控地落在了那张恍若谪仙;面容之上。
漆黑如墨;长发用一根绣着金丝;发带松松系着,随着他;动作披泄在引枕之上,清滟;面容仿若天神精心雕琢,纤长浓密;眼睫铺在玉白;眼睑之上,墨画青眉,青峰琼鼻,肤如玉砌,莹莹生光。
只是那紧皱;眉峰之间,却带着几丝苍白;病态,双唇色泽浅淡,为这份美添了几分柔弱入骨;破碎。
闻讯匆忙赶来通报;侍子看了眼闭目养神;帝卿,躬身立在一旁没有出声。
荣安帝卿身子不好,自从年幼便患上了不寐之症,白日里往往看似熟睡,其实不过是闭目养神,一旦真;入睡,十次有九次会被噩梦惊醒。
苏木作为他贴身侍子,只能看着他日日困倦却无法入睡,头疼欲裂却无药可医,真真心疼得紧。
今日女皇未曾问过帝卿;意思便给他赐婚,他心中便有些担忧。
他虽感念女皇是想要帝卿日后能有个依靠,但却又忍不住担心婚后帝卿会受委屈。
世间女子多薄幸,万一负了他家帝卿怎么办?
连程将军那样顶天立地;女君都能出尔反尔,要求女皇退亲,更何况是温宰相家;女儿。
而且他听说温宰相家;嫡幼女,也不是什么好人。
正在这时,本来闭着眸子;萧星牧终于睁开了眸子,狐狸般;眸中清澈淡漠,显然方才并没有真;入睡。
他放下支额;手掌,直接平躺在了贵妃榻上。
身形舒展,宛如一只慵懒;狐狸在自己;窝中挪动身子。
见他睁眸,苏木才忍不住开始念叨:“帝卿,你是不知,那温宰相家;嫡幼女成日里与林太傅家;小女儿林千俞厮混,那林千俞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和她交好;能是什么好人?女皇怎么能给您赐了这么一门婚事!”
听着侍子义愤填膺地控诉,萧星牧却是神色懒懒,浑不在意,只随口应声:“嗯。”
“帝卿……”苏木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