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也没有说话,只抬头时,脸上全是眼泪。
“二哥这是何意?”周怀安抬袖抹泪。
旁人看了也为之动容。
“生前,不见你床前伺孝,死后,也不用你这样的不孝子进门。”周怀安阴鸷的眼神看着周怀安。
“哥哥,说什么呢?这是何人我们怎么知道,凭空冒出来的人,就能是父亲的儿子吗?”一身孝服的姑娘,说话温柔却刻薄。
周怀安心里暗笑,看来侧妃的这一对儿女,女儿更有心计一些,而周怀玉也不过就是藏不住事儿莽夫。
“四姐姐,我是不是父亲的儿子,王妃自然清楚。”周怀安抬起头,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
谢锦冉眼底带着一丝诧异,哥哥不是说周怀安是一个怂包。
如今看来哥哥怕是被骗了吧。
“闹什么?”王妃被一位老嬷嬷扶着走了过来,三个字语气平稳却气势磅礴。
这位南郡王妃,是平阳郡王的女儿,当年周辰长相俊朗出尘,迷倒大多京都贵女。
后来大周皇帝却把,平阳郡王的女儿,陈惜郡主,赐婚给周辰,可惜周辰此人渣得很,他娶了陈惜后,也就过了一年,他母亲就给他娶回来了侧妃林雪,便是她母亲姐姐家的女儿。
平阳郡王,怒气冲天,可是他也没办法,周老夫人是皇帝的乳母。只是娶个侧妃的事儿,他也不便撕破脸。
“王妃!”众人齐齐行礼。
周怀玉和周锦冉嚣张气焰也瞬间消失了。
“姐姐,这是发什么脾气,孩子们也是怕,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野种,随随便便就说自己是父亲的儿子。”
侧妃林雪施施然,从灵堂里面出来,生的我见犹怜,说话又温柔似水,再加上一身素缟更衬得美艳动人。
“周怀安,当年那个外室的孩子,难道不是你把他们赶出南郡的?”王妃语气平静,看着侧妃问道。
“姐姐,不是我,我哪有那样的手段。”林雪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表情。
王妃眼里全是轻蔑之色,冷笑着说道:“林雪,当年的证据都在我手里呢,我只是不愿今日在这灵堂上让你难堪!”
林雪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她立刻又恢复平静。
她立刻向后院的门口处瞄了一眼。
周怀安知道,她肯定还有后招,也不知王妃能不能抗住,这时也就只能看王妃的手段了。
也就一瞬间,林雪的双眸放光,周怀安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老妇人被左右两个婢女搀扶着,有些急切地走了过来。
齐了,周家这几个重要人物都到齐了。
“不嫌丢人吗?有什么事情都回屋说!”老妇人还没走过来,已经怒气冲天。
“母亲!”
“祖母!”
林雪,周怀玉,周锦冉三人神情立刻就满脸的色,显然觉得靠山来了,他们有恃无恐了。
“不必,母亲今天这事儿,就不是关起门来,解决的事,当着亲戚朋友的面,今日周怀安我认定了。”王妃铿锵有力的声音,把屋里过来吊唁的人都引了出来。
王妃说完,她身边的嬷嬷,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搬着一把椅子。
“母亲,年岁大了,我特意让于嬷嬷给您搬了椅子。”王妃一挥手,椅子已经放到了老夫人身后。
“你……”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打着地面。
王妃却是一脸的硬气,瞪了一眼林雪,意思明显是在表达,别以为王爷不在了,这王府就是你林雪说了算!
林雪也瞪着王妃,也在表达自己的意思,老夫人在这里,看你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两人斗法,斗了大半辈子,如今也算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如果周怀安认祖归宗,被王妃养到名下,那就是嫡子,林雪绝不能让她达成。
“母亲,今日宗族里的老人也都来了,不如一起当个见证。”王妃看着从灵堂走出来的宗族亲戚。
老夫人看到如今的情势,只怕是想压也压不下去了,没想到陈惜,这次如此不顾脸面。
“我这里,有一封王爷留下的绝笔信,周管家,你拿过去让宗伯们瞧一瞧吧!”
王妃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走过来的周管家。
宗里的叔伯们,挨个看了那封信,周管家才开始把书信当着众人读了出来。
自知时日不多,唯有一事,心中遗憾多年,我与珍娘有一子,怀安,至今没有认祖归宗,虽已委派人去接,只恐无缘与他相见,特写此信,告知众人,我儿周怀安,归来之日,便是良辰吉日,唯盼我儿为我上一柱清香。
老夫人听完,脸色难看至极,他这个糊涂儿子,真是做了一辈子糊涂事儿,最后还整这么一出。
老夫人看向林雪,林雪急忙上前。
“母亲,当时王爷迷离之际,我一直守在身边,他何时写的我真不知道!”林雪压低声音在老夫人耳边低语。
“宗里的族人刚刚都是过目了这信了,笔记可是王爷的?”王妃高声问道。
“确实是王爷的。”
“是,南郡王的笔记”
“王爷以前没少给我写信,确实是王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