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味!”
外面天冷,这国营饭馆其实也是凉飕飕的,热腾腾的打卤面怎么看怎么好吃,两个人折腾这半天都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最后吃得心满意足,鼻尖都要冒汗了。
两个人走出饭馆的时候,外面阴天,地上有着发亮的银碎,仔细一看,竟然是下雪了。
乌桃:“如果雪下大了,我们就可以堆雪人了。”
孟士萱;“嗯,咱们堆雪人玩。”
孟士萱又说起以前堆雪人的事儿,说得还挺高兴,乌桃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说,甚至有中错觉,仿佛那一切灾难都不曾发生,她还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孟士萱。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恍惚罢了。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回家,谁知道快到家时,雪却下大了,两个人没带伞,便抱着头赶紧往家跑,可走到胡同口,却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依靠着胡同的灰墙,身上落了一层白雪,都会成雪人了。
他见到孟士萱和乌桃,一下子精神起来,喊道:“士萱,乌桃!”
乌桃这才认出来,竟然是王培鑫。
孟士萱顿时不高兴起来了:“你来干嘛啊?”
王培鑫:“我在这里等你们啊,士萱,你怎么样了,不是发烧了吗?今天好了吗?天这么冷,你们去干嘛了?”
孟士萱撅嘴,很不乐意地说:“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乌桃看着这样子,赶紧打圆场:“下雪了,先进家暖和一下吧。”
王培鑫:“好。”
孟士萱:“不要!”
乌桃无奈,暗暗扯了一下孟士萱的手:“你别这样。”
孟士萱便不说话了,于是三个人便回院子,这当口,大家大多去上班了,院子里也没什么人,几个人在门外跺了跺脚,这才进屋。
进屋后,乌桃从炉子上坐着的大洋铁壶里倒出来水,给王培鑫一杯:“家里也没什么好茶,你别介意,凑合喝吧。”
王培鑫:“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
乌桃:“你们先说着话,我想起来我让裁缝做的新衣裳,正想去看看呢,你们先聊,我失陪一会了。”
说着,她就出门过去裁缝那里,不过裁缝家的门紧闭着,不知道因为什么时候出去了。
没办法,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跑去别人家,还得解释怎么回事,干脆就在别人屋檐下站着,揣着袖子避避风雨。
她自然看出来了,王培鑫喜欢孟士萱,所以才这么一直惦记着,普通朋友惦记朋友,肯定不是这么一个惦记法。
她希望孟士萱得到安慰,她觉得孟士萱其实对王培鑫可能也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要不然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
所以想着,让他们好好说话。
出来时候匆忙,这时候风刮起来了,雪也缓缓地飘落,乌桃觉得身上有些冷,不过还是抿着唇,将手揣在口袋里,沉默地等着。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见王培鑫低着头,沮丧地走出来。
他走出来后,就看到了乌桃。
他停下脚步,愧疚地说:“乌桃,你一直站这儿啊。”
乌桃:“你和士萱说了什么,她情绪怎么样了?”
王培鑫面上便有些怅然:“她不好受,说不太想和我说话。你昨天说的,我想办法传出去了,叔叔如果要找士萱要钱,那肯定得掂量掂量了,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也和我爸妈提了,他们说士萱不容易,也会帮衬着,遇到什么事,到时候大家一起去单位里说话,帮着劝劝孟叔叔。”
乌桃:“嗯,那就好,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其实他也未必来抢,但咱总得给他打个预防针。”
王培鑫:“另外,我打算去参军了,我的意思是,她也参军,我们可以一起。”
乌桃一听,便失望了:“她不可能参军的,你要去,你自己去吧。”
参军,参什么军?
孟士萱妈妈是军人,支援唐山当了烈士,孟士萱爸爸是军人,结果自己妻子刚去世他就要再婚给孟士萱找后妈,这时候,孟士萱哪有心思参军呢?
乌桃也觉得心冷,她突然发现孟士萱是对的,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自己去努力站起来。
王培鑫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就是十六七岁,他还是一个孩子。
而孟士萱和自己,却不能当孩子了,只能咬牙自己撑着。
王培鑫:“她可以啊,如果我们一起去参军,我会照顾她的,她又是烈士子女,军队也会行方便,到时候还能推荐上工农兵大学。”
乌桃觉得没意思透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一时半会她没心情,以后再说吧。”
王培鑫感觉到了乌桃的情绪,他定定地望着乌桃,嘴唇蠕动了下:“你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是吗,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想照顾她,想帮她,但我不知道怎么办……”
乌桃看着王培鑫,她看到雪花落在王培鑫的唇上,他的唇泛着青紫。
她知道王培鑫难受,为孟士萱难受,他多想帮孟士萱啊。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还这么小,自己的事尚且不能做主,怎么去帮助别人?
于是她终于残忍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些事,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