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子怎么了?可是在下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见一向胃口好、吃饭香的叶南书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秋景策边担忧询问,边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饭难吃了。
叶南书被他这一叫唤打断了思绪,抬头就见秋景策一双俊俏眼眸目露委屈望着她。
“不是,你做的饭还挺好吃的。”叶南书安慰。
像是证明一般又夹了几筷子菜吃下,在心里无奈摇头想男色误人,这男人还怪会扮委屈的,哄得她都开始安慰起男人来了。
“那叶娘子可是有什么心事?”秋景策又问。
她并非那种喜欢把事情全然憋在心中的人,默然片刻,叶南书摇头叹气:“算不上,只是有点不安心而已。”
叶娘子不安心么?是家事闹得还是山贼一事?
秋景策略略想了想,不由分说保证:“有在下在还请叶娘子安心,有事在下定会帮叶娘子解决。”
“是吗?”叶南书莫名被他这话逗乐了,柳眉终于舒展开来,扬眉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话虽是这么说,叶南书也并没有心大到把自己的安危全然托付给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
熄灯入夜躺在床上,叶南书竭力调动着自己过往的记
忆,让自己保持一种高度警惕的情况下才浅眠入睡。
夜半三更,正是村民熟睡的时间,杨家村内却出现几位外来客,轻声细语、蹑手蹑脚走到村路上。
“几位爷,就是这儿。”
领头的妇人和年轻男子笑得谄媚,领着几个高壮的男人走到杨家院门前。
要此刻有人醒着走在路上,定然能认出这就是这两日来杨家闹过事的叶母和叶南山。
“这儿?”其中一个男人轻蔑看了两人问了一句。
那两人忙不迭停点头:“就是这儿。”
话落,那男人蹬墙跃起翻过不高的院墙,稳稳落地在院中。
转身走到院门前轻抽门栓之际,他身后的某间屋子屋门轻微动了动,被人从里合上。
几乎是从叶母、叶南山带着人走到门前的那刻,叶南书和秋景策便在同一时间惊醒,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外。
听到叶母和叶南山的声音,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拧眉,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一眼。
秋景策快步走到叶南书身边,用气声在叶南书耳边询问:“叶娘子,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吗?”
耳尖微痒,叶南书微微仰头也在秋景策耳边用气声回复:“先别,先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
女子吹气如兰,秋景策耳垂微烫在月色下泛着不易察觉的红,低声应下,“好。”
哪想刚应完,隔着不远的距离就听有人蹬墙而上。
秋景策下意识一揽长臂稳稳搂上叶南书纤细腰身,将人紧贴着自己胸膛搂起,侧身一转便进了身后屋中,只余屋门轻掩留下道不明显的缝隙。
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响,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叶南书柳眉微拧,在黑暗中骚红了脸。
实在是太近了……
“可以松开了!”
叶南书微恼,抬头说这话的一瞬,发觉自己的唇都快贴上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她又是面颊一红,忍不住握拳轻锤了下男人的手臂。
手臂轻微一痛,秋景策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对女子来说实在冒犯。
又对上叶南书那双含羞带恼的眼眸,他在暗中略勾唇角,嘴上却轻声道歉,“叶娘子,一时情急多有冒犯。”
门外脚步声逼近,叶南书也无意再理会这冒不冒犯了。
她现在只想看看叶家人这葫芦里头到底装了什么药。
待秋景策的手从自己腰间撤下后,她直接扯着人的袖子把人往床底下一塞。
留了句听她指示
后,便把被子一掀躺在了床上,装作无事安睡。
“……几位爷,她就住这间屋子。”叶母谄笑声从屋外传来。
房门并未立即被人彻底打开,借着微弱月光,叶南书只见一根细管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是迷烟!
拽了块帕子丢到床底当做给秋景策的提示和遮掩口鼻的用物,叶南书屏住呼吸闭了眼装作熟睡。
那迷烟越吹越多,即便叶南书有心防止,也还是不可避免吸入了一部分进去。
浑身逐渐绵软,大脑昏沉发晕之际。
屋门被人推了开来,来人直接用绳子将她的手脚捆了个结实,从床上抱起扛上肩运出院子。
待快出了杨家村,叶母和叶南山欣喜:“爷,这事可算成了?”
“我说了不算,这得看我们老板娘对你要卖的货满不满意。”男人冷声。
“那咱们赶紧去见老板娘好了。”叶南山急不可耐。
老板娘?莫非……
被人送上马车,叶南书晕乎乎的头脑冒出点思绪,直至马车越过林间小路停在镇子上一处灯火璀璨的楼后边。
她基本肯定自己疏忽了最开始闹出的事,被柳氏、刘氏结合汤秀才被卖去青楼一事。
杀了两人贩子,终究是被找上门
来,只是这回牵头的人变成了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