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御史的耳朵来不了南阳郡这种小地方吧。”
叶南书并没有觉得不对,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还给出了她的答案:“我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就用昭陵郡主都名头震慑,那个太监倒是可以打发,就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更猛烈的手段……”
而且,这样一来,她还会欠昭陵郡主一个人情。
如非必要的话,叶南书是真的不想用,因为人情债才是最难还的。
见她没有刨根问到底,秋景策心中有些失望,但也很快消失,毕竟本来就知道叶南书不是那样的人。
他短暂的沉吟过后,对叶南书说:“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那公公不足为惧,至于二皇子……可以从长计议。”
“反正如今到年关后的正月十五,他知道消息也只能恼羞成怒,不可能派得出人来找麻烦。”
叶南书二话不说,直接点头:“既然你这样说,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等那晦气的人走了,我亲自下厨,做新鲜的吃食答谢你!”
她笑眯眯的,不仅没有秋景策想象中的避嫌和逞强,反而很是坦然的接受。
这样的态度让秋景策忍不
住笑了起来,心中莫名升起了满足的感觉。
那是一种被信任、被需要的欢喜。
他朝着叶南书笑了笑:“这么大件儿事情,怎么说也得五个新菜色吧?”
“放心,五个都是小问题。”
叶南书回以微笑。
…
秋景策说干就干,次日一大早跟苏氏和叶南书打完招呼,就离开了叶家,
彼时苏氏已经知道了一些风声,因为外面都在传珍食阁得罪了大人物,有人放下话来,谁敢去珍食阁用饭,就是跟大人物作对。
哪怕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个大人物究竟姓甚名谁,但从珍食阁昨天爆满,今天门可罗雀的模样,就能窥见一二。
就连县令夫人送来的信中,也只有短短四个字:好自为之。
“南书,真让景策去啊?会不会太麻烦他了?”苏氏忧心忡忡的看向叶南书:“实在不行,你就照那大人物的说法去作罢,县令大人都惹不起的人,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怎么惹得起……”
她的手捏着帕子,将帕子捏出了许多褶皱,明显是紧张到了极点。
平民百姓,如何与达官贵人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叶南书伸手拉住苏氏的手,拍了拍她安抚着:“娘
别担心,秋景策不能解决的话,我还有其他办法,他要是能解决,自然是皆大欢喜。”
“至于你觉得麻烦他……难道你还当他是外人吗?”
苏氏闻言下意识的反驳:“景策当然不是外人,虽然我们没有正式说过,但相处这么久,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不然的话,谁会给客人在家里留房间?”
叶南书笑眯眯的接话:“那不就对了?您当他是半个儿子,他也当这里是半个家,都是一家人了,帮个忙怎么了?而且我已经想好怎么答谢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语气太过轻松,苏氏听在耳朵里,竟然真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喃喃自语:“你说得好像也对……”
对不对的,叶南书不打算争论,好不容易将苏氏安抚过后,才转身离开。
快晚上的时候,秋景策回来了,并给叶南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已经解决了,那个太监明日就会启程回京,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准备,不过二皇子为人睚眦必报,你两次破坏了他的事情,他已经记住你了,等他抽出手来,可能还会搞其他的动作。”
“这么快?”叶南书真的很惊讶,
盯着秋景策的眼中带上了探究:“你用振国将军的名号震慑他了?”
秋景策只是笑:“算是吧。”
振国将军亲至,也算是用名号震住那个人了吧?
不仅如此,短时间内二皇子恐怕不敢轻举妄动,在调查清楚叶南书和他的关系之前,甚至还会试探。
这些,秋景策不打算说,而是打算先下手为强,让二皇子抽不开身。
叶南书打量了秋景策许久,才得出结论:“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受镇国将军的看重。”
不然的话,也不会允许他在外面随意用自己的名号招摇过市。
秋景策笑而不语。
叶南书也不多问。
对于这些是是非非的秘密,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不会去追问,对方不说,自然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她朝着秋景策承诺道:“这次多谢了,答应你的大餐明天就有,到时候去买新鲜的食材。”
“好,我陪你。”
…
夜色渐渐深沉。
月亮隐被乌云遮盖,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铛!
打更人拎着铜锣,边打边走,嘴里高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道黑影在他身后窜过,带起一缕凉风。
打更人浑身抖了抖,低声自
言自语的咒骂几句,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而黑影左拐右拐,停在了南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