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爷爷看着孙子一脸麻子,叹了口气。
的确,考童生和秀才不用看脸。只有最后那几关,麻子脸名声在外,会受影响。
如果孙子是读书的料,哪怕只考个秀才,对这个家的帮助也很大。
曾爷爷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大方一点儿,请大夫给曾铁柱看病,至少不会一张脸全是麻子。
曾铁柱再三说起小少爷很好哄,曾秀才人好,自己会抓住一切机会学习,曾爷爷还是动了试一试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机会。
曾爷爷亲自陪孙子去了一趟县城,坐船去,他出钱。
结果到了县里,他们到处打听,曾秀才没来这儿。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我问了,那人的确说曾秀才准备进县学考举人……”
曾爷爷也不甘心,人已经来了,难道白跑一趟?
于是他们祖孙打听了县学的位置,上前问有没有一位叫曾茂的秀才在这里求学。
“没有,曾秀才不在这里。”
等了大半天,问了好几个人,都说县学里没有曾茂。
这下曾铁柱傻眼了。
曾茂没来县城,那他们卖掉店铺和房子去哪儿了?
曾爷爷叹了口气,原本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跟曾秀才提当年跟他爹在一起念书的情分。
他甚至做好了低三下四说好话的心理准备,哪怕舍了老脸,也得让对方收下曾铁柱。
可是现在压根儿找不着人,这怎么办?难不成秀才去了州府?
那就太远了,他们没能力追上去。
“走吧,回家。”
在县城外的破庙凑合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早上他们坐船回去。
看着河岸的风景,曾爷爷老泪纵横。
曾童生的儿子准备考举人,他的儿子和孙子在服徭役,清理河道,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
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砰!
突然,曾铁柱跪在曾爷爷面前,咚咚咚地磕头。
“爷爷,我想念书!您不是夸孙儿是最有出息最聪明的吗?孙儿一定好好念书,考功名,当曾家第一个读书人!”
“您给孙儿一个机会吧!等我考上秀才,开私塾挣钱,供弟弟侄子念书,孙儿说到做到!”
没有找到曾茂,曾铁柱是最失望的。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机会,却又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眼看着以后要和堂哥他们一样,起早贪黑地里忙着,一辈子呆在村里,曾铁柱不甘心。
“凭啥咱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地里刨食?爷,我想念书!”
曾铁柱哭成了大花脸。
看孙子这样,曾爷爷心里也酸涩得不行。
可是因为老四,家里卖了一部分田,这些年存的银子也消耗一大半。
加上分家,他手里的银子没多少。
曾爷爷念过私塾,知道供人读书会有多耗银钱,更何况已经分了家,让其他人拿钱出来供曾铁柱也不太可能。
这事儿还得慢慢商议!
“我想想,我回去好好想想。”曾爷爷捋着花白的胡须。
“这段时间你乖巧些,好好表现,等你大伯他们回来,我找他们说说。”
曾爷爷一个人是供不了曾铁柱的,这事儿还得几家凑一起,等儿子们回来他再做思想工作。
见爷爷应承下来,曾铁柱松了口气。
大伯他们受了劳役的苦,肯定也不想后代们继续这样,也许他有机会。
此时,被曾家祖孙惦记的曾茂已经带着家人在安鱼县安了家。
为什么来这儿,还要从他们到了县里,曾茂见到郭松说起。
两人是同窗又是同乡,以前关系很不错,曾茂想了解县学和县里租房子的情况,先到郭松家拜访。
结果,郭松一家正收拾行囊,准备去安鱼县。
曾茂这才知道,县学的水平不怎么样,反倒是州府旁的安鱼县有个白云书院很不错,几个夫子相当有名,不过入学需要考试。
郭松准备去安鱼县,也拉着曾茂一起。
要是换成以往,曾茂说不定会退缩。
可这回不知道是不是有八百两银子傍身,加上有神童儿子刺激,曾茂一冲动,决定跟郭松去安鱼县参加白云书院的入学考试。
这也是为什么曾铁柱没在县里找到人的原因。
到安鱼县后,他们先租了房子,安顿下来。
别看曾茂做决定的时候很坚决,可马上要来的入学考试还是叫他非常紧张,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抓紧时间复习。
这种没什么难度的考试,明庭可不会帮着曾茂作弊。
不过他弄了一些宁神香,点在香炉里,帮老爹凝神静气。
平时还用灵泉水给曾茂泡茶,周婶子做汤的时候,明庭也会在里面加养生的药材。
算是多管齐下,至少保证曾茂能头脑清醒,注意力集中,身体健康。
当然,对家里其他人明庭也没吝啬,茶水和汤大家一起喝。
余三娘的花茶里,用的十足十的灵泉,她吃的养颜丸也被明庭偷偷换成了补药。
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