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费时间,一天里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坐着。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思,谢迎春就拿出于泽送给她的那套书,从里面找了一本看起来比较简单的,从头开始翻着看。
她想到于泽说有一些东西没学好,还拿了一个本子出来,每看一个知识点,就尽力回想脑子里当初学习时留下来的印象,尽可能地多想,然后详详细细地写在本子上。
工作时间摸鱼有点不道德,谢迎春不想让人说闲话,索性把工会办公室的门用门栓给插上了,摊开书在桌子上学,有人过来找她的时候,只要敲门声一响,她立马就能把书本都收进抽屉里,再装模作样地摊开那些平时办事用的本子。
学个一小时后,感觉身子有些累了,肩膀有些酸了,她正好利用这个空档去视察一下各个生产线上的生产情况,顺带着活动一下身子。
生产线上的工人这一天都很慌!
要知道谢迎春之前平均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会去生产线上一遍,检查无误之后就不会去了,而且她每次去生产线上的时候,都会热情地同生产线上的工人打招呼,哪怕是没有营养的话,他也会随便拉呱几句,但今天,谢迎春的状态变了。
她走在生产车间,就如同要赶着趟儿去比武一样,又是揉手腕又是活动肩膀,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出来转一圈,而且她也不同生产线上的工人打招呼了,杀气腾腾地在生产车间内走一圈儿,然后就会
工会办公室去了,过一会儿又会再度杀气腾腾地出来走一圈。
工人们都猜测,是不是青山食品厂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不然谢迎春怎么会像是突然疯了一样?
这一天,所有工人们干活儿的时候都很小心。
等到了下班的时候,平时喜欢时不时加个班干活的谢迎春这天下午走的很早,还背了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脚下就如同蹬了风火轮一样,急匆匆地就走了。
就连孙军书记都有些摸不清楚,谢迎春到底遇到啥事儿了?
孙军书记把杯子里泡到没味儿的茶叶都倒进了花盆里,嘀咕说,“等她明天来上班的时候问问吧,正好厂里有一些人事变动,还有招工的那一摊子事儿……就是不知道小谢听了厂里的这些安排后,会不会闹情绪。”
谢迎春回黑脸婶子家的路上,先是跑去看了那堵墙,发现赵大柱正蹲在墙根下骂骂咧咧地,就过去描了一眼,发现写有她名字的那块儿已经被盖住了,她心里踏实了一些,问赵大柱,“赵队长,谁惹您生气了?怎么到了饭点儿上了,还在这儿生气呢?”
赵大柱指了一眼背后那堵墙,用手指在被谢迎春抠掉的那一块儿上画了个圈,喷道:“不知道是哪个憨货,我刚找人给写上字儿,回头就发现你的名字被人给涂掉了。小谢啊,你是不是惹着人了?人家不待见你,就想了这么一个报复你的办法?”
她是不是惹着人了?谢迎春想了想,她到了松原之后,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可能惹着人?就算真是惹着人,那只可能是因为青山食品厂招工笔试那一关卡掉不少人。
等等,这字没了,和她是不是惹着人有什么关系?
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哇!
这分明就是她先抠了一半,然后拜托于泽用白灰给遮住的!
那赵大柱骂骂咧咧叫骂的人就是她?
谢迎春脸黑了几秒,把赵大柱拉到一旁,道,“赵队长,我得和您解释一下这个事儿,您把这句话写在墙上,我没意见,可您不能乱署名啊!这句话是我之前从别的地方听到的,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您把这句话署了我的名儿,我哪能受得起?万一要是有人记得这句话是谁先说过的,我的脸还不得
掉在地上被人踩?这句话您想留着就留着,可千万别乱署名儿。”
赵大柱皱眉,过了一会儿才一脸犯难地问谢迎春,“你仔细想想,这句话是你从哪儿看到的?咱不标出处显得不够正式。”
谢迎春想了想,试探着举例,“可能是伟人语录上?我记得之前翻过,但确不确定,我心里可没数。”
“伟人语录啊!有可能!这么有哲理有内涵的话,像是伟人说出来的。我回头就让人把署名给改了。另外啊,小谢,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说一声,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见赵大柱的脸色不大好,谢迎春脸上的笑也没了,她问,“啥事儿啊?”
赵大柱叹了口气,道:“青山食品厂现在变成了香饽饽,被很多人给盯上了。有人同县里说,你这个知青是来帮助农民建设农村的,不是指导农民干活儿的,工会那个工作不适合你,也没有听从伟人的指挥,要把你从工会里换下来。”
“让我进生产线?”谢迎春脸色凝重。
赵大柱摇头,“要是让你进生产线,我都不会这么难以启齿。人家说要听从上面的指挥,让你们种地去。另外,厂子里的很多工人都会变动,会剃掉不少人,新加入不少人进来。”
谢迎春的脸色这会儿算是相当不好看了,她问赵大柱,“加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生产线上的工人都已经做熟练了,还能说换就换?哪个领导在上头瞎指挥呢。”
“嗐,不就是领导家里的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