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桌,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谢迎春一进门就享受到了国宝级的围观待遇,她满脸窘迫加尴尬,本打算去厨房帮黑脸婶子烧菜以躲开那一道道灼人的目光,怎料黑脸婶子连厨房的门都不让她进,还冲她挤眉弄眼,“丑媳妇迟早都要见公婆,你未来的公公婆婆都在屋子里,老婆婆都在呢,你不说赶紧打好关系,给人留个好印象,来厨房干啥?烟熏火燎的,听姑的话,赶紧回堂屋去坐着。”
谢迎春‘啊’了一声,语气里明显带着问号。
“啊什么啊,你和泽子都处上对象了,不得跟随泽子改个口?喊我姑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黑脸婶子挥舞了一下锅铲,把谢迎春‘撵’出了厨房,还同谢迎春说,“你跟了我们家泽子,绝对没错!我和你讲,在这方圆几十里几百里内,像老于家的男人那样好的都是凤毛麟角。”
“老于家的女人都不用下厨房的,从来都是老爷们儿守着锅台做饭,你瞅瞅我,从老于家嫁出来后,啥活儿不得自己干?原先过着地主家的小姐才能过上的好生活,嫁人的时候没擦亮眼睛,成天过得和奴才一样!”
“你眼光是真的好,一眼就相中了老于家的男人,还是我那最最最优秀的侄儿!”
谢迎春哭笑不得,她都快分不清楚黑脸婶子是夸她眼光好,还是夸于泽是一顶一的良配。
被黑脸婶子撵着回了堂屋,谢迎春如坐针毡地坐在椅子上,迎来了第一波盘问。
这波盘问来自于她的老熟人赵大柱队长。
赵大柱问她,“谢知青,你打算啥时候同于泽把这好事儿给
办了?”
谢迎春猛地一抬头,看向于泽,却见于泽也红着耳朵看她,眼里还隐隐有些希冀,她知晓于泽已经不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只能自个儿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开口,“过阵子吧……”
“过阵子是过多久?三天五天算是过阵子,三个月五个月还算,三年五年也算!你好歹给个大概准确的数儿啊,我们心里也好有个盼头。”赵大柱疯狂挤兑谢迎春。
谢迎春的暴脾气说来就来了,她同赵大柱熟,现在也不在赵大柱手底下讨生活,怼起人来可是半点都没留手。
“我和于泽都不着急呢,您问这么明白干啥?结不结婚,啥时候结婚,这是我和于泽的事儿,你要个盼头有啥用?等着给我们随份子钱呢?”
赵大柱:“……”他伸手指了指于泽的父母奶奶,问谢迎春,“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和老婆婆可都在这儿坐着呢,你就不知道伪装一下自己的脾气?就不怕人家看到你的母老虎真面目之后,不让你进门了?”
谢迎春听出赵大柱的这话里设了套儿,她才不钻,而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一直都缩着降低存在感的于泽,问,“于泽,我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你怕不怕你家里人不让我进门?”
“要是你家里人看我脾气不好,不让我进门,那你打算怎么办?咱俩是不是吃了这顿饭就散?”
“我也不盼着考什么好大学了,高考完之后,只要考上大学,哪怕是个专科,我也去上!你吃你的咸菜,我啃我的海鲜,成不?”
于泽:“……”
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迎春的这个问题。
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向谢迎春投去可怜巴巴的目光,希望谢迎春能高抬贵手一次,结果却见谢迎春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头给扭过去了,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危险,急中生智道:“我当然是跟你走了!”
“要是我家里人不让你进门,那你就站在门外等着,我出门!咱俩结婚后另立门户,经营咱俩的小家去。再说了,咱俩结婚之后,你是和我过日子,又不是和我妈过日子,看不惯就少来往几次,看得顺眼就好好相处,多简单的事儿?”
“赵队长,您快别在这儿搅和了,再搅和下去,我怕我的命都保不住了!”
赵大柱一挑眉,“哟,这还没结婚呢,就变成妻管严了?”
于泽老脸一红,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您当初不也这样么?婶子拧着您的耳朵在青山公社走了一圈的场面我还记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另外一更随机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