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的视线落在云卿佞另一只握成拳的手上,落了一会儿,才移开。
她对苏景渊的感想,果然是不大好的。
左护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朝着那团魔气道:“苏景渊,你要见的人,已经在了。”
苏景渊一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在?”
“刚刚到的。”左护法又道:“想与你谈一谈联手之事。”
苏景渊突然沉默下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
待谈话完毕之后,云卿佞与容夙相携着手,从左护法的院落里走了出来。
她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道:“明日,可就出发回族内了。”
容夙这时也提起圣女大典的事,“回去之后,圣女大典也该开始了。”
“当然还有...”
“我们结为道侣的事。”
云卿佞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样,“结为道侣?”
容夙缓声道:“卿儿莫要忘了,你之前亲口说过的。”
她装作不知,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我亲口说过?”
“什么时候?我竟然不记得了。”
“难不成是魔气封印的后遗症?”
她想将此事揭过去。
容夙看着她拙劣得不行的演技,轻声道:“既然忘了,那我帮卿儿回忆回忆。”
“虚灵门,殷祭将卿儿带走之时,卿儿发下心誓,说从魔族回来后,便与我结成道侣。”
云卿佞即刻反驳道:“我哪有发下什么心誓?”
刚说完,心中便是一阵懊悔。
容夙看向她,“记起来了?”
“抑或是魔气封印的后遗症消失了?”
刚刚的话被堵了回来。
云卿佞便当听不懂他在调侃自己,连声打着哈哈道:“消失了,消失了。”
“就突然‘咻’地一下从脑后飞出去了,随后就想起来了。”
同时,她伸手向外扬了扬。
容夙没戳穿她,道:“以后若是忘了什么,我便帮着卿儿一起回忆。”
“将当时的场面,一点一点地详详细细地说与卿儿听。”
他笑着。
云卿佞也笑着,“魔忆花真是一件挺不错的物什。”
其他的记忆会混乱得厉害,那日她去魔族前说的话,倒是完完全全地没被扭曲。
容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左护法房间内,那团魔气仍旧在半空飘着。
容夙与云卿佞离开后,他还没有收回它。
左护法道:“刚刚,你师妹也在。”
全程,云卿佞都没出一点儿的声,安静听着容夙与苏景渊之间的谈话。
“应是得了什么机遇,如今,她好好的。”
左护法话落,魔气团那边又沉寂了许久。
“我知道了。”
魔气团应声后,刹那消散。
苏景渊原本手中拿着的小折子,被他收了回去。
既然她无事,那这小折子上的重塑之法也便无用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苏景渊恢复成平日里阴戾的左护法模样。
一魔族小厮推门而进,见左护法背对着自己,周身还围绕了些魔气,战战兢兢地跪下。
“左护法大人,魔主大人请您去魔殿中商量事宜。”
“我这便过去。”
苏景渊收回魔气,一甩衣袖,转身,大步出了门。
待苏景渊离开后,那魔族小厮立马从地上起来,出去之前将门关上了。
左护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刚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又突然站了起来。
他怎么记得苏景渊说有东西让自己去取来着。
后来云卿佞敲门,打断了他与苏景渊的谈话。
直至刚才,苏景渊也没有再与他提起过。
左护法又坐了下来,“算了。”
苏景渊要是想起了,他会重新联系自己的。
应该也不是什么要事。
左怀初施着法诀,养魂器出现在石桌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养魂器,认真擦拭着。
里面装着的是那抹残魂。
“快了,快了,再等等,你便能重新回来了。”
“我也能再见到你了。”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有了等待的希望。
这希望如同一点点的小火苗,他相信,总有一日,小火苗长成火焰,希望也会成真。
他真是期待那一日啊。
擦拭完,左怀初也没有将养魂器收回去,而是将它摆放在石桌上,对着里面的残魂说着话。
......
七皇子府。
一样貌张扬又带些野性的少年,靠在亭子内的栏杆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手中的鱼食扔进池塘内。
他目光却是落在别处,满脸写着“他好闲”三个字。
君肆羽半眯着眼睛,嘴里还哼着些小曲,他的心情简直是好极了。
哼到小曲尾声,他抬起茶杯,喝尽后,又喟叹一声,好茶!
君肆羽这才将视线放到对面的青尾身上,“这么惬意的时刻,你怎么打不起精神来?”
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