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差点被肉麻得打翻在地。
然而临也却无所谓这股暧昧继续凭空发酵。
那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仿佛堕入了迷雾,让人无法分辨他说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于是霜叶在这样的注视中,也无意间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新罗终于忍受不了自己愈渐稀薄的存在感而发出了拆台的声音:“别信,他是骗你的,临也这家伙在高中的时候就这么骗过女生了。”
他用镊子将伤口里的子弹取出,放在了茶几上的弯盘里,子弹落入盘中所发出的清脆响声,顿时将萦绕在两人之间怪异的氛围驱散得荡然无存。
临也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僵了一下。
片刻钟后,他收敛了原先的笑容,摆上了一副明晃晃的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在假笑的表情。
“新罗,这句话我可是只对小霜叶一个人说过喔,你这样对她乱讲的话会让我很为难耶。”
不知为何,新罗莫名从背后涌现出一股自己会被此人骗光钱财,然后下药迷晕带去借巨额高利贷的遍体生寒的感觉。
就连霜叶此时也有点看不过去似的冲他摇了摇头。
“没错,就算临也是个满口没个正经,整天只会骗女人的人渣,你也不能这样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不然一定会被他记仇的。”霜叶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平稳地劝说道。
临也:“我看你们当着本人的面讲坏话的本事倒是都挺厉害的嘛。”
今天的临也似乎对她格外纵容,即使霜叶都这么损他了,他纤秀的眉峰也仍然一动不动,让期待发生点什么的霜叶莫名感到有些失望。可惜尽管如此,她预计待会要做的的事情也是不会因为他的纵容而更改的。
在取出体内的子弹以后,新罗的工作明显就变得简单多了,消炎,缝合,注射药剂,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他终于得以摘下了自己手上的医用乳胶手套,向霜叶絮絮叨叨的给出医嘱:“接下来你好好休息等待伤口愈合就可以了,不过要记得饮食需要清淡,伤口不能沾水,也不宜过多剧烈运动……”
霜叶敷衍地点点头,诊疗结束的瞬间她就重新动用异能覆盖了全身,察觉到往日熟悉的安全感再次回归,她的身体才真正意义上从囚禁了不安的牢笼中挣脱。
等新罗的声音完全消逝在空气里,说完了所有该说的话以后,霜叶便从躺椅上起身,几步走到临也的面前,面色沉静地抬头提醒了他——
“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让你‘洗干净脖子在床上等我’吧?”
临也闻言挑了挑眉,转瞬间就勾起了高兴的笑容,配合地说道:“当然咯,无论是你上来自己动,还是让我也跟着搭把手,我都可以接受的哦。”
这边霜叶还没表示什么,旁边像是个灯泡一样亮眼的第三人立马就淡定不能了。
除开恋爱与医学这两方面,自认为自己勉强还是有着正常人基本道德标准的新罗,对于这个诡异走向露出了像是沉浸在梦里还未清醒过来一般的神情。
“等等……临也,她可还是个未成年喔???”
不知为何,临也并没有刻意解释的意思,只是略带讽刺地回了他一句:“总比某个变态每天在嘴边挂着对无头怪物的爱要好吧?”
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明显是在影射某个密医的人格,但说到底,新罗也不是个脑回路正常的人类,他是真正将自己对于无头妖精的爱当做一件无比神圣而美好的事情的,听了临也的话,他也依旧陶醉在自己的臆想当中。
“真是的,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哦,如果诉说对赛尔提的爱是一种变态行为的话,那我就当个变态也没关系。”
临也立马皱着眉,露出一个受不了的笑容,讥讽道:“这还真是感天动地的绝美单相思……好恶心。”
“你可没资格这样说他啊,临也。”
在他身旁的霜叶一脸冷淡地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说出。
“站在这里的没有哪个不是怪人,不过是物以类聚。”
狂热迷恋无头妖精的地下密医,热衷观察人类的情报贩子,和行事准则都自相矛盾的少女杀手,这个城市中还生存着许许多多这样的怪类,正因为各自都拥有着各种无法容纳或刻意回避的问题,才使得他们彼此在地下世界的罅隙里相互吸引。
抛下这么一句话后霜叶也不再多说,抬手拉住了临也的后衣领,将人径直拖向了隔壁的主卧室。
“还真是热情呢,小霜叶。”虽然脖子被扯得有些呼吸困难,但临也还是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露出了期待而又异常快乐的笑容。
在临也快要被完全拖进房间之前,他最后还是转头对外面的新罗道了别:“那么我就不送你了,需要离开的话请自便吧。”
他话音刚落,免漆压花处理过的钢木门便被结结实实地阖上,将新罗朝他们大喊的‘诊疗费用记得打我账户上啊’以及‘不宜剧烈运动’之类的话语给彻底隔绝在外。
而在门板的另一边,是间充满了现代感的简约黑白色调的卧室,此刻只有两人安静的呼吸声在空间里萦绕。
没有了他人的插足,霜叶很快直接对着他单刀直入的破开了两人之间这片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