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席结束,卫孟喜单独把员工叫到跟前,问现在小渔村有多少孩子,都上学了吗,身体健康吗,当知道有12个都或多或少带点残疾的时候,十分吃惊。
对于一个人口不足二百人的小村子来说,这个比例实在是太高,高得都不正常了。
莫非是这个地方的水土有问题?又或者是有辐射?不然怎么会……
工人知道她是误会了,赶紧道:“哦,不是,这些有残疾的孩子,都是我们渔民在海边捡到的,有些亲生父母不想被拖累,或者觉得治不好,不想要了就放到海边,要是有浪就被浪带走,有鸟就喂鸟……我们村的渔民心善,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就捡回来,养上了。”
她又补充道:“以前日子难过,但咱们有鱼有虾,只要肯出海,饿不死,只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
卫孟喜唏嘘不已,这就是龙国人最淳朴的善良,同一个地方,喝同样的水长大的人,有的能为了一点点利益跟她这老板对簿公堂反目成仇,也有人一辈子默默无闻的抚养着这些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难怪刚才宴席上,她看见好几个帮忙的年轻人,手脚也都有点不大好,原来那些是螃蟹小孩的“哥哥姐姐”们。
卫孟喜想了想,自己厂里有哪些岗位是适合他们干的,倒是可以帮着安排一批,就是小孩不好办,“那几个小孩,你明天来厂里,我们一起去买点衣服和鞋子吧。”
谁知员工却摇头,很真诚地说:“老板不用买了,侯老板已经买过了。”
见她诧异,员工又说:“从今年三月份开始,侯老板知道这事后就很上心,一直给孩子们买衣服鞋袜和书包,还有很多图书,有个小孩还给配了助听器,孩子们都喜欢他呢!”
“对了,老板您看见我们村小的篮球架了吗?还有那两张乒乓球桌,都是侯老板花钱装的,他说什么……嗯,说鼓励大家都去试试,没有右手可以用左手打,没有手可以用头,只要能把球抬起来,他明年还继续捐。”
卫孟喜一愣,自从港城回来后,她似乎有点不认识侯烨了。
这天,趁着老陆带孩子们去粤东省图书馆和博物馆,卫孟喜终于有一整天时间留在厂里,跟大家伙开个短会。
因为施密特那边很满意,承诺下次再有订单还会找他们,现在大家伙的士气大涨,虽然工资没涨,但有单子,大家心里也有底。
这厂子一时半会儿倒不了。
说来也怪,明明侯老板才是霸道总裁,卫老板随时笑眯眯的很讲道理,可从上到下的工人们都更怕卫老板,她开会的时候,下面是鸦雀无声。
她分派的任务,没人敢讲条件,更别说“不”字,这可把侯烨气得,他觉着自己的在厂里的权威远不如卫大姐,很是让他费解。
卫孟喜可没时间琢磨他的小九九,等工人一走,她就跟会计出纳和侯烨一起算账。这几个月她不在厂里,但财务的事也瞒不过她,因为彩霞是被派到财务室“实习”的。
厂里都知道这是卫老板的心腹,也不敢瞒着她,心里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话,什么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啊,卫孟喜就不在乎。
好名声有个屁用?自己的厂子,肯定是要自己掌握的啊,不然她这一百多万放银行吃利息不香吗?
“卫老板,侯老板,经过核算,目前厂里公账上的资金是86230元。”会计把账本递过去,卫孟喜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看,确实跟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十万是施密特那边的利润,还有一万多是侯烨在港城打的“亚洲最大”广告招来的生意,再刨除这几个月各种零敲碎打的支出,能剩这么点其实已经很意外了。
但要说多吧,刨除人员工资和水电运营成本,这点钱又还连投资建厂的零头都没到,离回本还远。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卫孟喜挥挥手,会计出纳和彩霞都出去了,卫孟喜才看向侯烨,“你真想好要那么干了?”
“嗯,想好了,我上次说的立军令状现在依然有效。”
卫孟喜不需要什么军令状,但她也想看看,“行,那咱们就从明天开始,大干一场吧。”
既然让她来到了深市,那就是挖沙也要挖一桶金的回去!
于是,老陆和孩子们发现,接下来几天,妈妈带着呦呦总是早出晚归,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忙啥。
***
当然,在侯烨的计划开展之前,卫孟喜得先实现前几天说好的,从厂里腾几个岗位给小渔村那些残疾青年。
在酒席上卫孟喜就发现了,他们虽然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太方便,但无一例外都很勤快,她的厂子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尤其是圆珠笔的组装和包装,就是把各种配件搭在一起,装成一支笔就可以了,她都是让工人们坐在工作台周边干的,又不需要长时间站立。
也基本没有重体力活。
她把事情一提,侯烨也没意见,卫孟喜就把张春明找来,计划一下还有哪些岗位缺人,哪些岗位还可以加人。
对于所谓的“资本家”来说,把工人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极限是常态,可卫孟喜并不想这么干,与其想方设法压缩用工成本,不如想想怎么开源,怎么创新,怎么把产品做大做强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