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跟喜欢的人碰碰手都害羞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红,只能低头将脸埋进柔软的白狼毛之中,装作风很大的样子不说话。
而朱邪狸也目不斜视,仿佛自己刚刚真的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手不冷一样。
只不过他手中似乎还留着李倓的余温,只是轻轻的一触及分却让人更像将那双手护在手里仔仔细细捂暖。
李倓闷头走了半天,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跟心跳终于恢复正常之后,才抬起头。
同时心中也有点纳闷,平时朱邪狸着急的时候也会握住自己的手腕,之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啊。
难道手掌跟手腕的差别这么大吗?
一旁的朱邪狸此时也调整了过来,开口说道:“大理寺卿好像有点奇怪。”
李倓也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说道:“他仿佛是故意露出破绽一样,不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破绽。”
朱邪狸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他好歹是做到了大理寺卿的人,哪怕再因为背后有人,但这些年来他破过的案子都是证明,他这个人不可能心里那么脆弱,更甚至他很坚强,如果他不想让我们看出什么,完全能让我们找不出任何证据。”
李倓沉默半晌说道:“准备结案吧。”
朱邪狸有些意外:“什么?不查了?”
李倓说道:“没办法继续了,再继续下去,我们只会被他们当成攻讦别人的棋子,安禄山想通过我们攻讦李林甫,段倚也想通过我们攻讦别人,只不过目前还看不出他的目的,但从之前你说他跟李林甫之间的仇来讲,他的目的或许也是李林甫。”
朱邪狸问道:“李林甫倒台不是你的希望吗?”
李倓严肃脸说道:“我的确希望李林甫赶紧下台,但不是这种方式,你要知道,李林甫被逼到了绝路肯定不惜拉其他人下水的,到时候说不好,整个朝堂都会震荡,他这么多年来门生故旧多少?全部都查一遍,然后呢?只要涉及到了李林甫,到时候无论有罪没罪恐怕都要被抓起来,那么多人被抓起来,朝廷怎么运转?”
朱邪狸了然:“所以你更希望慢慢来?不过这次机会错过了,下一次再找机会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倓倒是不在意:“想要抓李林甫的把柄可太容易了,若不是阿爹偏袒他护着他,他早就被搞下去了,怎么可能还有今日风光?”
朱邪狸看着李倓,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李倓并不是完全怕李林甫倒台朝廷混乱。
说白了,朝廷的长名榜就是为各个位置补充新生力量所做的准备,确保某些位置空缺之后就有人能够及时填补上去。
李林甫倒台或许朝廷会元气大伤一阵,但说会有太大的影响是不可能的。
李倓只是在担心他们会被拖下水,确切说是担心自己会被拖下水。
段倚针对他的那个行为已经让李倓生出了警惕,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李倓并不害怕。
毕竟他背后有圣人娘子撑腰,然而他未必护得住朱邪狸。
在参透了李倓这层用意之后,朱邪狸更加觉得自己太过弱小,拖了李倓后腿。
然而李倓现在想的是:你们越是想要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想要把我当棋子,你们当棋手?不好意思,棋盘掀了,拜拜吧您呐。
至于担心朱邪狸,有,但是并不多,朱邪狸身份毕竟不同寻常,无论是李林甫还是安禄山,都不敢太过逼迫。
就算是段倚那天过来口口声声说要捉拿朱邪狸归案,实际上不也并没有强硬带走吗?
如果段倚真的不择手段想要将朱邪狸抓捕归案的话,那么无论李倓他们再怎么小心对方也能找到机会。
李倓回去之后让朱邪狸将供词整理一下,然后将唐堂喊了过来。
唐堂在见到李倓之后,一双大眼睛十分渴望地看着李倓问道:“大王,要杀谁?”
李倓:……
这孩子是没救了吗?
自从自己召唤出他之后,除了让他去刺杀了一次安禄山,剩下就没让他再杀人了,还以为这样能够削弱一下他心中的杀气,让他感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结果还是没用?
李倓心很累地坐下问道:“那天你取得这两块铭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那个机关不算。”
唐堂沉默了一下说道:“有。太容易了。”
李倓略一思索就明白对方说的应该是东西拿到的太容易,那么也就是说段倚的确是有意放人进去拿东西的,就算不是唐堂换一个身手差不多的江湖侠客都可能顺利拿走。
那么……剩下的这块铭牌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李倓把玩着剩下的那块铭牌,一时之间觉得有点没有头绪。
他索性先把铭牌放下问道:“孟知涯最近在做什么?都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唐堂眼睛一亮说道:“他最近在帮你盖楼啊,最高的那一栋已经快好了!”
李倓顿时一个哆嗦:“什么?这么快就好了?他认真了吗?不会是危楼吧?”
唐堂冷漠说道:“施工已经两个月了。”
李倓微微一愣,不由得有些感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居然都快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