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啊？”
许晚来笑着看向他。
......
她这样的态度,其实已经是在拒绝了，于是田柾国别过眼睛，避开她的目光,咽下了所有未尽的言语，淡淡地：“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对啊,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许晚来故意回避了他语气里的失落,因为不合时宜的心软只会拖人的后腿。
可田柾国还是不甘心，脑子一热，又扭过头去看她：
“但是许晚来,我们牵过手,拥抱过,接过吻,即使做了这些,也只能算朋友吗？”
“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是朋友？上床吗？还是说就算我们睡了，在你心中,我也依旧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呢？”
......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有些出格的话,许晚来的表情变得有点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果然是这段时间长大不少吗？对我说这种话都没关系了。”
“如果是你就没关系。”
田柾国扭过头看她，“我是说,我可以......哪怕不给我名分也可以，就当你的普通朋友也没关系。”
许晚来被他整得哑口无言。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可怕的话？”
田柾国却反问她：“我可怕吗？我只是喜欢你，所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没关系。”
“喜欢别人有什么可怕的？像你这样心情好了就拿起来玩玩,不想要了就丢开的人才可怕吧。”
说着，他竟然开始对许晚来滋生出一点痛恨来，尤其是在刚刚——
他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抛弃了自尊后说出那种话,却依旧被她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拒绝的时候。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田柾国突然想通了，或者说是说服了自己也好：他觉得这两天一直反复纠结着一件事的自己就像个傻子，尤其是另一方根本不在乎的时候。
独角戏很可笑，他内心暗自较劲的情绪许晚来不会知道，所以她这时候看自己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子一样。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无情，柾国。”
“只是，如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不如离你远点，这样对你会更好。”
田柾国立马接道：“我想要的就是你别丢下我。”
他就是这么固执的一个人，许晚来没办法了，干脆身子放松往后面一躺，开玩笑道：
“怎么会丢下你呢？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我还是会非常频繁地跟你保持互动和联系的。”
“比如？”
许晚来凑近了一点笑眯眯地看着他：“比如你粉丝骂我的时候。”
......
田柾国大概反应了六七秒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自己的粉丝确实骂过许晚来。
在有一段时间里，他们俩的cp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起因是因为在类似一些比如歌谣大会或者打歌节目的公开场合，他总是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许晚来的方向。
本以为做得很隐晦，结果没想到这样的小细节也被粉丝们扒了出来。
一次是偶然，但是多次剪辑在一起的效果，那就叫暗暗发糖了。
所以那段时间，油管上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他们两个人的cp粉，大多是外国的粉丝们，剪辑了不少甜甜的拉郎视频。
他们磕糖是磕爽了，但两家粉丝也没少因为这个骂起来。
“所以你要把我当成为了气她们的工具人吗？”
明明怎么想都是过分到会令人生气的话，但是田柾国说出来的时候却是有点无奈又好笑的语气，“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个。”
“我当然在乎。”许晚来反驳道。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在那段时刻为了保持好感度而战战兢兢的日子里，每当粉丝圈子里掀起一场骂战，许晚来就要为此提心吊胆一回，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对她来说，别人的厌恶和喜欢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
然而往事再谈起，许晚来现在也不过只是笑笑，语气轻松道：“我可在乎得不得了呢。”
田柾国还以为她是故意这样说笑，心里没怎么在意，只好附和道：“都可以，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许晚来扭头看向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啊，现在我怎么开心怎么来。”
......
在路边吃完了便利店后，田柾国就把许晚来送回了小区。
在电梯门口，他们面对面站着，田柾国先问的她。
“爱应该是驯化吗？”
许晚来没有办法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只好摇摇头，实事求是地说：“我不知道，我没有爱过。”
听到她这个答案，田柾国一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失落，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成了她不懂爱的牺牲品，但也因此万幸，她没有爱过别人。
最后想了一下，还是跟她摆摆手说：“再见，以后记得和我联系。”
许晚来冲他笑了，那笑是一种无奈。
怎么办啊，顽固不灵的小狗，任打任骂都不离开，她也没办法了。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