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民冷笑一声,打开抽屉,看看里面的资料,本来没打算动。现在看来非用不可。
先前决定帮张学军的时候,张跃民就做好两手准备。
张学军当兵入伍,陈思就此移情别恋,那这事便到此为止。陈思纠缠不放,张跃民为了他和家人,也得跟陈家对上。否则真任由陈思她爸升上去,张学军娶妻生子,陈家也能弄得他妻离子散。
这些日子陈思一直在查张跃民和赵新宇,张跃民也没闲着,也在整理陈家的关系网。
俗话说柿子挑软的捏。
陈家最难啃的是陈思的父亲。最软的是陈思和他妈,张跃民决定先从母女俩入手。
临近下班,张跃民把那叠资料装包里,去幼儿园接孩子。俩孩子以前经常跟妈妈去公司,还跟妈妈去过江北县。小人儿不过四周岁,已坐过火车坐过飞机。南来北往,见多识广。
俩孩子面对陌生的大人,还有点胆怯。面对同龄人,简直是人中虎,彪的很。张跃民每次去幼儿园都担心老师找他谈话。
今儿又没看到老师,张老师心情不错,俩孩子上车就问:“想吃什么?”
“冰激凌。”二丫头大声说。
张跃民:“晚上不行。吃了容易闹肚子。”
实则怕孩子睡觉的时候踢被子,加上吃了冰激凌,夜里拉肚子。
二丫头好失望:“不准吃还问我?”
张跃民想笑:“我以为这一点我不说你也知道。烤鸭好不好?或者爸爸带你们吃砂锅白肉?”
两位老人好这口,张跃民后来又去过几次。老板就把电话给张跃民,要是过去,提前给他打个电话,不接受预定也会帮张跃民留两份。
俩小孩跟父母一起吃过几次,挺喜欢那边的饭菜,勉为其难地点一下头。
张跃民把他的私人手机给闺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做饭了没。”
人家父母很怕孩子把手机弄坏了,张跃民不,去年就教孩子用座机用手机。俩孩子识数,二丫头很是熟练的拨出牢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幼儿园放学早,平时这时候还没洗菜。
今儿张跃民和梁好运都没提前交代,两个保姆便跟往常一样,等俩孩子回来,问他们想吃什么再做。
俩保姆一听出去吃,不用刷锅洗碗,也不用洗菜切菜,高兴地欢呼一声,兵分两路,一个扶着张奶奶出去,一个去找张爷爷。
张跃民路口接到他们,就给砂锅店打电话。
梁好运比他们晚一点,不过她到时正好上菜。
张跃民调侃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梁好运瞥他一眼,女儿抱怀里:“幼儿园好玩吗?”
小孩点一下小脑袋:“好玩儿。妈妈,我最喜欢上学啦。”
梁好运心说,过两年你就不这么说了。不过也有可能一直这么认为。但有个前提,功课对他俩而言不难,跟同学相处的愉快。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别家父母如何,梁好运不知道。如果让她一人教孩子,即便只是一个,她也没那个耐心。
晚上,儿女睡了,俩人回自己卧室,梁好运忍不住拉住张跃民的手。
梁好运每天风里来火里去,忙得脚不沾地,何时有过温情脉脉的一面啊。张跃民被她吓得赶忙说:“我最近家和学校两点一线——”
“想哪儿去了。”梁好运颇为好笑地瞥他一眼,抱住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每天上课,还要教他俩,辛苦了。”
张跃民还是被她吓得不轻:“谁跟你说什么了?”
“不能是我发自肺腑的?”梁好运没好气地直起身来。
张跃民:“我这个当爸爸的,工作赚钱养他们应该的,教育他们也是我的责任。”
“可孩子也是我的啊。”
张跃民笑了,“你没尽到一个当妈的责任,错过了他俩的成长,也不知道他俩有时候多好玩儿,扯平了。真没事?”摸摸她的额头。
梁好运拨开他的手:“当然!不过有一件事。”
张跃民不由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梁好运想笑:“又想多了。西边的厢房好几间,除了小杨小蒋和客房,还能腾出两间。你抽空找人收拾一下,再把暖气和空调按上,到暑假就让他俩搬过去。房间他们自己布置。大了,也该分开了。”
张跃民摇头:“还有点早。明年吧。明年才五周岁。一个房间还好,分开肯定害怕。”
“那你先记下。”梁好运想了想,“歇吗?”
张跃民真想啊,可是不行,“还有篇文章。”
“还没写好?”梁好运皱眉。
张跃民笑道:“轻轻松松就弄一篇出来,帝都大学的教授得多的遍地走。”
“别忙太晚。”梁好运有一点点失望。
张跃民亲亲她的唇,“你先睡。晚了明儿早上你送他们上学。”
梁好运把灯关了,给张跃民留一盏台灯。张跃民坐下挡去大半灯光,早睡养成习惯的梁好运一会儿进入梦乡。
翌日闹钟刚响。梁好运就关上。由于响的时间太短,并没有吵醒张跃民。
梁好运拘着俩孩子不许他俩大呼小叫,饭后,张跃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