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棯当然知道小王不是忘了, 是故意的,人都是以自我中心利益为先,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质, 无论是谁都一样, 就像是她在bau当编外特勤时也被编外队排挤过, 一个得bau青眼的十八线小人物, 谁都不服气。
下车前, 越棯按住小王的衣袖,“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我有起床气, 所以下次的‘叫醒服务’请用更温和的方式。”
小王瘪了瘪嘴, 很明显没有把越棯的话听进去。
“我只等十分钟, 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吧。”
“你确定要把我丢在这儿?我无所谓,就看你怎么和乔老师交代。”越棯对小王露出了灿烂的笑,替他整理了褶皱的衣领,“就算是没有我, 还会有小红小黄小紫, 你觉得乔老师会收你作学生吗?”
“聪明点我们还可以和平共处着, 如果我被淘汰了, 下一个学生就不像我这么好相处了,你觉得呢?”
越棯倒是不怕他的威胁,相反,小王应该更怕越棯走丢或者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走丢。
“家族”除了等级制度森严更重要的是管理控制,控制人的思维, 人的行动,人的灵魂,就越棯这段时间的勘察,“家族”对“家人”看管是很严格的,如果“家人”走失那么涉事人员的处罚会更严重。
越棯下车后走到驾驶位边,挥了挥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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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这座“废弃”的建筑物,越棯的心态完全不同了,这些天的训练还有洗,脑教程让她多了一些竞争心和上进心,她知道这是环境给予她的影响,她尝试过自我催眠把影响降到最低,最后造就了现在的心态。
教导越棯的“爸爸”在门口领着越棯去“工厂”区,比起之前,现在的越棯脸上红润了不少。
“看起来乔先生很喜欢你,居然这么早就让你来领搭档了。”男人领着越棯穿梭在七拐八弯的回廊中,最后停在了一个破烂摇晃的升降电梯面前。
早古风的电梯,伸缩式铁栏门,越棯只在恐怖片电影里看过。
“乔老师和沈夫人都很好。”越棯挑挑捡捡说了一些,又从男人口中套了一些消息出来。
“挑选搭档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你的搭档就是你的命,挑最聪明的那一个。”男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搭档是要合作一辈子的,等到了退休的年龄,你们可以结婚………所以让他喜欢上你,会更好控制一些。”
越棯仔细品着这句话,男人领着越棯听到了一间黑木漆大门前,门上雕刻的是倒吊者,塔罗牌的倒吊者。
这张牌象征自我牺牲,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勇士,他头上已经出现了隐约的天使光环。
旁人认为这无比痛苦,可是于他却一脸的安详、幸福,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为别人而牺牲,即使他的**毁灭了,但他的精神将永存。
这画用在这里,越棯觉得搭档这个词用的挺讽刺的,因为在塔罗牌中每一个牌都代表着自己而不是他人,这些强制安排的倒吊者命运和塔罗牌的本意背道而驰。
“都在这里了,包括今天新到的‘上货’,好好地去选一个。”
倒吊者的门被打开,数只牢笼挂在空中出现在越棯面前,每个牢笼中都关着年龄、性别不同的孩童,越棯估摸着最大的不超过十岁,似乎听见了开门声,他们陆续惊醒。
醒来后的孩子们没有哭也没有闹,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越棯,房间内没有灯,只有墙边点燃的红蜡烛,光亮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无比的惊心动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一种没有任何求生欲的眼神。
男人推了推越棯,嗤笑了一声,“这些‘残次品’就不用选了,你往里面走,里面会有‘上货’,选最脏的那一个。”
“最脏?”
“你进去就知道了。”
越棯不喜欢他把“人”称为商品,可是现在又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接受他的建议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面走越棯才知道为什么男人将外围的称为“残次品”,也知道为什么男人要提醒她选最脏的,外围的孩子们身上并没有伤口,衣服也还算整洁,可是眼神的空洞麻木透露出他们并没有求生欲,里间的孩子们身上脸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虚弱无比可是眼睛里的光和求生欲都让越棯忍不住惊叹。
“嘿,选我怎么样子?”越棯经过一牢笼,里面的男孩撩开自己的血迹斑斑的囚服,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十场胜了七场,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我有人选了,抱歉。”
男孩眼中的光渐渐熄灭,越棯继续往里面走,停在了最里层的牢笼,这里面关着的是一个女孩,她的囚服干净整洁,和里间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越棯一看就看出这人是谁,半蹲在牢笼面前,越棯笑嘻嘻地打了一声招呼。
“啧,解南,你怎么混的比我还惨。”
女孩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八百年了,你他妈再来晚点。”再来晚点她都快凉了。
越棯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业务繁忙,你懂的。”
解南:“????滚啊!”
#敲尼麻,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