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姜姚丰与姜陈燕相伴来正房请安。
听说可以跟着爹爹去广州玩耍,两个大姑娘皆喜上眉梢,一副急切要回院子收拾东西的架势, 还当着母亲的面儿打发身边大丫头去向女先生请长假。
“……你们也大了, 跟着商号去,那一群全都是大老爷们儿, 姑娘家的不好掺和着。不过,正是因为你们大,马上要相看婆家,过两年便要出嫁。出嫁以后,能不能找到机会外出, 这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这一回,你们便做几套男装, 充当充当小子去。”武娇娥开着玩笑, 一大艘船, 哪会没有几位家眷呢?
不带夫人小姐, 哪能没有丫头妾室跟着服侍啊。
古代的男人,可都是专业播种的种马呢。
她对姜熙也不是没有设防的,让闺女们跟着是其中一点。
还有一点是:如今她已经三十出头, 除了身上这一块肉, 不想再怀,前不久便给姜熙一口气喂了三大颗‘避孕药’,呵呵,三十年之内无法使女子怀孕, 那这辈子也就没有机会了。
“是,母亲。那我们先回院去了。”姚丰兴致勃勃的带着陈燕向母亲行了礼,便匆匆离去。
武娇娥望着姜姚丰陈燕她们的背影走出院子。
暗忖:在这姜家几年里,燕儿也长高了好一截儿,身形已渐渐有了少女的风姿,面容不如姜桃丰那般明艳动人,却也青春秀丽,尤其一双眼睛生得好,既黑且亮,秀丽之中又带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使人望进去便有些出神。
“娘啊,我们也去嘛?”姜伯丰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央求着。
武娇娥回过神,笑着低头,亲了亲儿子光洁的小额头:“娘,不去,让姐姐们陪着爹爹去广州,你们就在家里陪着娘,不好吗?”
没等姜伯丰回答,边上的姜婕丰急急的靠过来,利索地回道:“好的,我们陪娘。”言罢,还瞄了眼哥哥。
“好。真乖!”武娇娥又笑着亲了亲闺女。
母子仨一同说笑了几句,便让奶妈们带着龙凤胎去上学。
对,上学。
今年他们也开始跟着女先生启蒙了,一日上两个时辰的课,也不累。
五日后
姜熙便带着两个装扮成假小子的大姑娘起程了。
姜家一家子人一起将姜熙他们三个送到码头,眼看着他们上了盛通源的大船,眼看着大船拔帆,眼看着大船启航。
武娇娥便一手拉一个,将依依不舍的伯丰与婕丰带回了驴车,不紧不慢地回了家。
几天后,京城管事通过一家商行送来了一封信。
信是一个管事托商行送来的。
信上说一般的店铺不难寻,他们不计较地理位置,不计较前店的大小,只要有个不小的后院便可。
因而一到京城便寻了几处,最终定下了三处,一一开起了东家的特色店;
京郊外的庄子不好找,只在天津处寻了一处不错的,离京城不远,平常也可以顾得上;
还有,已经分别给定海侯府与姜家送上了礼;
前段时间,通过姜府大房寻了一处宅子,是姜府右手边的位置,事情也巧。
那家正好是涉嫌贪贿,全家都贬官迁离了京城,大概有些年不会回来了。
因而,原主家才把这宅子处理了。
这院子不大不小,是三进,位置却偏了些。
武娇娥放下了手上厚厚的信。
这一处院子,已经很不错了呢,能顺利买下,还是这院子风水不好,一连住了几个小京官,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不是罢官或是免职,便是贬官了,这些,还是姜熙前些日子与她说过的趣事呢。
不过,武娇娥不甚在意这些,自家目前无官无职的,先过渡一下,总是比呆在大房里好些。
一开始听武娇娥说要在京城另寻院子住,姜熙不同意。
后来武娇娥说咱们孩子多,不好太拘着孩子们不让跑,也不好在老宅里处处跑着,倒让下人们说乡下来的,不懂礼数。
更何况,姜府给他们家的院子也不大,住不开。
姜熙瞧身边的儿女,又看看娇娥的肚子,觉得这样也好,大不了,他天天去隔壁请安。
两个府,是隔壁,却不是相连着的。
宅子与宅子之间有个一米多宽的小巷子,边上也有角门,只有收夜香的人走动。
既然两家都是姜家,那角门自然也改一改,那里之后不光是下人们走动,两院之间的交往,就看这处角门,不,修成侧门,与前门一样建个门房。
几日后,苏夫人抱着小公子过来寻她说话,知道武娇娥又怀上,满眼的羡慕。
“夫人,您急什么啊?您还未到二十岁呢,瞧我,已经三十出头,照我这般,您还有十来年的生育年龄,还是先全心全意将小公子养到开蒙,以后起码还能让您再生三胎。”武娇娥逗着小公子,笑着开导道。
“唉,你不知道,之前瞧着老实可靠的通房,一停避子汤,就想着法子请来大夫,个个在诊脉吃药呢……就怕过个三年五年,老爷的庶子都一大群。”苏夫人摇头苦笑。
“那两个送过来的呢?是不是被灌过药?”武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