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戴程仁没有出去,带着书本,俩人去了湖边,背靠着一颗大树,各看各的书。
“雁兰,明早早些起来,带你去看北大荒日出。”戴程仁像是想起什么,从书本上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
“好啊。”付雁兰笑着应了,男女知青在一块,没有别的目标,那自然而然就会开始谈恋爱,恋爱中的男女自然会想给对方买东西,如同这一些,去小县城就是要花钱,戴程仁觉得付雁兰帮着省了钱,就想陪她浪漫一回。
到了五月份
上面发下红头文件,大意说关于工农兵大学生选拔,今年要加一项,要选,也要考。
选是指在红五类中选择,考是指要统一考试,择优录取。
这一回,兵团有六个参加考试的名额。
邵团长说:为了公平,团里先来一场考试。
什么时候考?三天后吧,这三天,凡是未婚的男女知青,个个抱着一本书,除了下地,就连吃饭也不放过。
戴程仁,没有临时抱佛脚,他十分自信,因为他从来没有放下过书本,没有放弃过学习知识。
付雁兰也一样,她与男朋友依旧如从前一样过着这三天。
考前当晚,周依萍抱着一小袋麦乳精,道:“天热了,只剩下一点点了,也存不住,阿拉请你们喝吧。”
这样大方,自然是人人捧场,之前她可是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喝一小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成那样子。
次日,潘津津这个班长如同前三天一样,早早起床,没有喊大家,就抱着书本去临时抱佛脚。
剩下的五人,除了周依萍悄悄起床,别的女生都还在呼呼大睡,而别的宿舍的情况也差不多。
八点考试,个个九点才哈切连天的醒来。
最终,谁也得不了好,六个名额全被男知青得了,本来成绩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邵团长是想三个女知青,三个男知青。
戴程仁自然在其中。
周依萍被查出来,除开潘津津,她给女知青们下了安眠药。邵团长十分生气。兵团不要她,将她退回了上海,之后,听说她在路上给自己剁了半根小拇指。
哈尔滨的艾珊说:“这一回,她回了上海,不必下乡了。”真狠得下心。
也许,她回了上海还可能说人自己是有功的呢。
六月份,考试那两天,付雁兰给自己请了两天假,没有去陪考,但她是开了介绍信,跟着马车到小县城的。
戴程仁去参加考试。
付雁兰则在小县城逛了逛百姓以物移物的自发小集市,以及那神出鬼没的黑市。
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但是这些对她而言,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她做过了,也就抛开了。
时间也差不多,付雁兰正想回学校校门口去等着戴程仁,却在转身之即一不小心跟一个高个子的北方妇女撞到。
“对不起。对不起。”付雁兰很自然就先道歉。
一瞧,对面的妇女,齐耳短发,脸色暗黄,穿着打着补丁的长袖衬衫,因天热将衬衫摞到手肘,露出的皮肤是粗糙的,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娃娃。
那妇女一声不响的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皱眉,抿嘴就走。
付雁兰暗忖着,是病了吧。
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能与她撞了下,也是一种缘分,能帮就帮一把,她边跟着,边放开精神力探去,瞄见那孩子小脸蛋浮现绯红,但五官精致,衣着讲究,不似这小县城的娃娃。
“请停一下。大娘,抱孩子的大娘,您丢了东西。”付雁兰试探性的出声。
果真有问题,那妇女的步伐越发加快,头也未回。
付雁兰一路跟着,突然大喊一声:“公安来了,捉拐子。”
那妇女头也不回的跑起来。
嗨,还是个新手呢。
付雁兰也加快步伐,在离那妇人只有一米之距时,凝聚精神力狠狠刺向那妇女。
对普通女人,被这样一刺,约有十分钟到半小时的晕厥,但对于长期受训军人而言,有五分钟左右的晕厥已是极限,对一些意志坚强的特殊兵种,也许那晕厥是瞬间即逝。
付雁兰趁着那中年妇女晕厥松手之际,将那孩子接了过来,搭手一探脉,确定用了一点下三流的迷药,这时候付雁兰和确定了对方真的是个拐子。
“快来人啊,抓拐子,偷小孩的拐子。”
这一吆喝,周围的人愣了会,就迅速的围起来,将她们团团围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
付雁兰大声道:“别让她跑了,这位大叔,将她捆绑下,送去公、安、局。哪位大娘知道卫生院在哪里?陪我一起去一趟,这孩子一定是被下了药,拍也拍不醒。”
“闺女,我来抱孩子吧。”
“大娘,不必,我不累。”付雁兰拒了。
十几分钟后,到了卫生院,医生看了看小孩,道:“孩子没事,就是让他睡觉的药,服用一两次,不会有不良影响的。”
付雁兰见这里也不可以住院,就让那大娘抱着孩子,一起将孩子送去公、安、局,家长也许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