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南棠便被影七领到了书房前,还告诉她,襄王正在里面处理公文,叫她待会放机灵点。
小声谢过影七提醒后,南棠便头也不回般一脚迈了进去。
“民女叩见王爷。”一进门,南棠便恭恭敬敬行起了礼。
方才在来的路上,南棠已反复算过,每回看诊大概能从襄王手里坑走一百两白银,那只要自己隔日就跑一趟的话,三个月下来就能凑够开药铺的银子了。
所以如今的萧言在南棠眼中已然成了香喷喷的聚宝盆,自然怎么恭敬怎么来。
不过南棠在地上跪了好半晌,上方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渐渐不耐烦的她偷眼打量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男人生得也太高了!
南棠这般跪着看过去,居然只能看到他的腰部。
咦?这厮今日居然穿了一件深蓝长袍!
本以为他这种人只钟情于白色,却没想到居然也有例外。
突然间,南棠生出了一个念头,想看看这厮到底穿白袍好看还是穿蓝袍好看?
念头在心里疯狂生长,于是她壮起胆,趁对方没发现,慢慢抬起了头。
嗯,好看,太好看了!
虽然一身蓝袍的萧言还是那般俊美如仙,如拒人于千里,但到底还是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丝的烟火气息。
想来书本上常说的公子如玉,大概就是在说眼前的他了。
南棠正在心中感叹,突然一声清咳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男人正一手执册,一手抚案,冷冷的,也不知究竟瞅了自己多久?
南棠当即头皮一紧!
这厮眼神太可怕了,每次被他一瞅,自己总有一种要开始倒霉的感觉。
“民女见……”
然而话才出口,便被男人冷冷打断:“还见什么?方才还没看够吗?”
南棠突然有一种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不过,这种冲动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须知,百忍成“金”啊。
下一瞬,她努力把唇角往两边扯:“回王爷,民女方才只是在观察你的气色而已,并无冒犯之意。”
说完,南棠感觉对方冰冷长眸仍旧在自家头顶低低盘旋,似乎在衡量她的话是否可靠?
隔了好一会,她才觉得头顶一轻,随即却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吩咐:“既然已观过气色,那便开药吧。”
听到开药二字,南棠忽然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民女遵命。”
“不知王爷是否还留有民女上回所开的药方?若没有,也没关系!民女即刻便可再写一张,只是还得劳烦王爷差人去买……”
望着底下那两片喋喋不休,又薄又红润的嘴唇,萧言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想伸手将它一把捂上……不过,最终却化作一声清咳。
随着清咳,影七身影立现。
“南姑娘,王府药房里有你上回所写的全部药材。所以你可自行到药房选药、煎药,最后还可以将药渣打包带走。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药方泄露了。”
望着眼神真挚、一脸全为她着想的影七,南棠突然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好一会后,她才终于从喉咙底挤出一句:“既然药材妥了,那诊金方面?”
这回,萧言却纡尊降贵般亲自回应了她一句:“诊金,每回十两。”
十两!
南棠险些要当场跳起!
每回只得十两,那该到猴年马月才能凑齐开药铺的银子?
“王爷,不如我们再商量商量?还是如上回那般……”
“影七。”
听到主子召唤,影七同情地瞟了身旁南棠一眼:“上回书院所买药材,用在王爷身上的不足十分之一。剩下药材南姑娘除留部分自用外,便将其余药材卖给了城东乌石巷的胡记药铺,得银整整三十五两。”
“影七大人,你……”
望着南棠垮下小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影七连忙玩起了消失。
“好了,人已经走了,不用再演了。”
“……”听着男人冷心冷肺的嗓音,南棠气得直咬唇。
于是下一刻,她迅速收起表演,换上了一脸正式:“王爷,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这般命人暗中监视我,我会很难堪。”
“还有,民女自小患有怪病!若没钱或者钱太少,记性就会变差,甚至有时连药方都记不起来。所以这趟就算我白来了。”
“民女……先行告退。”
好一招以退为进!
还有,那张小脸上哪有半点的难堪?分明满脸的都是算计,算计着本王的银子。
“好,既然如此,今日就此作罢。”出乎意料,萧言竟一口应下。
只是接下来,他却冷冰冰加了一句:“不过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