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春佳节的缘故,平城医馆全都一连歇息三日。
今日初二,萧楚被蛇咬伤,虽然得到及时治疗,但却因此事被萧言下令留在襄王府休养,所以一时之间也无法继续前来烦扰南棠。
于是难得空闲的她便又重新读起了书。
这段时间忙着医馆的事情,她看书的时间少了些,所以正好趁机补回来。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假期结束,书院重新开学后,她便要发奋努力,争取早日拿到书院的荣誉状。因为有了荣誉状,她就能从书院结业,不用再日日上学读书了。
毕竟一边读书一边开医馆的话,她始终分身乏术,难以两全其美。
所以唯一的办法是先集中精力攻克学业,然后再一门心思的办医馆……
正专心至致读着书,突然夏妍却冲进来,一把将其拉起:“快!帮我看个病人。”
病人?!
从未见过夏妍如此的着急,南棠当下也连忙放下书本,匆匆跟着她一道出了镖局。
一路急走,夏妍还不时回头催促南棠走快些。
于是南棠心底越发诧异,到底是什么人?竟舍得夏妍如此紧张?
又穿过一条大街,走过两条小巷,夏妍终于在乌石巷最偏僻的一条横巷停了下来。
望着前面潮湿,污水横流的小巷,南棠愣了。
只是不等她犹豫,夏妍已一把拖上她便往里走:“那人原本咳嗽好了,可突然间,这两天又咳得极厉害,我担心误了病情,就先带你过来替她看看。”
“哦。”南棠应了一声,心中好奇越盛。
“到了,就是这里。”夏妍住了脚,率先一头钻了进来。
望着眼前极低矮,破败不堪的泥草房,南棠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南棠的朋友自己几乎全认得,也没听说过谁惨得要住在这种地方?
难道是她从前的小跟班?
家道中落,只好蜗居在这里?
南棠正想着,夏妍忽然从里头探出手来,将她一把扯了进去:“快!”
刚一进门,南棠便隐隐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隐忍的、压抑的咳喘声……
医者父母心,她立马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然而下一刻,她整个傻了!
竟然会是她?!
这时,形容狼狈的妇人见到二人出现,连忙忍着咳颤巍巍地扶墙站了起来:“妍、妍儿来了?咳……快,快坐。”
说着,妇人又急着转身想倒水:“咳咳……伯母给你们倒点水……”
这时候,夏妍却一个箭步上前,将妇人重新按坐在草铺上:“伯母快歇着,不用忙活,我们俩都不渴。”
安抚好妇人后,夏妍才回身,暗撞了正发愣的南棠一下:“谢伯母就是我所说的那位病人~“
谢伯母!
南棠张了张嘴,宁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夏妍是失忆了?还是被人灌了迷汤?
眼前的妇人可是谢朱氏!那个曾经指着她鼻头放肆羞辱大骂的势利妇人……还有,谢家险些害得夏家镖局走投无路,难道这些她通通都忘记了吗?
眼见南棠仍旧动也不动,还一个劲瞪着自己,夏妍不禁心虚地低了头,哀求地扯了扯其衣角:“南棠——”
看到夏妍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听着谢朱氏在耳边咳个不停,南棠最终还是心软了。
瞪了夏妍一眼后,她才来到谢朱氏身边:“谢伯母,你这咳症应该断断续续咳了好一段时间了,光喝药效果不是很好,不如我来替你施针治治?”
谢朱氏听后,有点狐疑地看了看年纪轻轻的南棠,又抬头望了望夏妍。
见夏妍冲自己猛点头,谢朱氏这才放下了心:“好,那就劳烦姑娘你了。”
南棠嗯了一声,当下也不多话,便直接掏出银针往谢朱氏身上穴位扎了进去……
扎针、旋针,一系列操作下来,南棠额角已然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谢朱氏虽然不敢乱动,但看到南棠替自己施治受累,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
其实她早就认出来了,这漂亮得出奇的小姑娘正是当初自己在平城书院辱骂过的南家女儿~
听人说过,她脸上原本的胎记就是她自己施药袪除的,小小年纪,医术却已十分高超。甚至还有人说,她的医术已然超过了当初收其为徒的神医。
只是一想到当初自己那般对待人家,谢朱氏心里便满心的不是滋味。
正默默忏悔间,却听得南棠在耳边一声喊:“好了。”
这时,谢朱氏才骤然惊觉,身上的银针已然拔出来了。
太神奇了,这样长的银针扎入拔出的,自己居然半点感觉都没有,看来果然不愧是神医嫡传弟子。
想到这里,谢朱氏连忙下身致谢:“老身谢过姑娘大恩。”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