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犹如被九颗行星锁住颈爪关节的远古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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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要么操控着五感,要么蛊惑着心神。
叶肃清晰的知道他现在看不见岑安和其他人,是因为自己的意志极有可能已经被影响了。
可能是因为茶几上朋友的倒影,可能是窗外伪装成薄和的幻象,从某一个时刻起,他就开始被切断和外界的全部联系了。
叶肃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用全部的理智来调取自己对五官的控制权。
就和当初在墓穴里被蛊惑时一样——不要被**控制,不要被幻象影响。
这件事说来讽刺。
他作为狐族,这几百年里修改过无数人的记忆,明里暗里造出过种种幻象,最终却也被同样的路数反复中伤。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父亲和母亲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个半身白骨,一个因渡劫奄奄一息。
“肃肃……”母亲在焦急的呼唤着:“过来救我……好疼……”
叶肃下意识地想要往前走,硬生生的收回了脚步,抬手想要召唤那柄千魂杖。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连触感都被完全控制了。
只有撒旦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吞噬掉所有信徒的血与法力,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夺他想要的东西。
将魔鬼释放四分之一和完全解封,从一开始就毫无区别。
此刻叶肃闭眼或睁眼都已毫无区别,他的父母亲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神情悲切又温柔。
“奥尔丁顿……看着我……”
梅斯菲尔德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站在伯父的对面,手中还紧握着那把佩剑。
他父母在战役中双双阵亡,从小识字射箭都是伯父亲手教他的。
就如同亲生父子一般。
旧王的胸口还在汩汩的冒血,眼神惊愕而痛苦。
“爱吉尔……”他嘶哑道:“你怎么会……”
“不是我,”梅斯菲尔德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却发现自己两手都沾满了鲜血:“伯父——我去叫人救您——”
他救过这么多人的性命,却杀了他最至亲的人——
“爱吉尔,”旧王一手扶在断剑上,胸口还在被地狱之火烧灼着:“你是这样的恨我吗……”
“不——”梅斯菲尔德慌乱的想要帮他拔出剑刃,可不管他怎么做,都只是在加剧旧王的伤势和痛苦。
他从一开始就不肯面对这段记忆,现在置身于回忆之中,所有被刻意压抑的情绪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爆发。
两行眼泪直接涌流坠落,连身体也无力的跪了下来。
“求求您……不要恨我……”他哑声道:“我从来都敬爱您如父亲啊……”
伊恩前一秒还在跟他们说话,后一秒就发现一切都消失了。
他愣了几秒,站起身下意识地想要找他们去了哪里。
“奥尔丁顿——”
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神情悲悯而凝重。
“孩子。”
伊恩目光一紧,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咬着唇没有开口。
“不肯认我?”撒旦直视着他,缓缓开口道:“这两千年里,你在四处奔走,就为了将你父亲的灵魂封在地底,现在想想觉得讽刺吗?”
“你不过是幻象而已。”伊恩冷声道:“我大可以现在就去死。”
“不,你不会。”撒旦摘下了遮帽,竟露出了与他颇为近似的面容,连侧脸的线条都如出一辙:“你看,我们是多么像啊。”
“……我们并不相同。”伊恩又退了一步,神情警戒而又厌恶:“我从未行恶过。”
“我也从未行恶过。”撒旦平静道:“人们被杀戮病痛所困,只是因为他们贪婪而又沉溺**。”
“如果你从未有过恶念与恶欲,此刻本并不看到我。”他凝视着他,银色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可很显然,你完全可以看见我现在的全部样子。”
“不——”伊恩压抑着怒气道:“血缘根本无法说明任何问题,我这数千年来——”
“都在忠实的帮我寻找着我的猎物。”撒旦的声音低沉和缓,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讽刺的是,你作为我的后裔,联合外人亲手把你的先祖封在那种鬼地方。”
“更讽刺的是,埃尔第一直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临死都没有动手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伊恩的脸庞变得苍白到毫无血色,在这一刻深呼吸着再后退着远离他,却撞到了无形的墙壁上。
“因为他一直都有可笑而愚蠢的怜悯心。”
“伊恩,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救世主。”
“你只是活在同情和怜悯中的可怜恶魔。”
岑安在注意到结界出问题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把鬼龙箫握在了手里。
下一秒,他的脚下全部消失,展露出地底深处的埃尔第之墓。
叶医生不见了。
其他人也全都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感觉后背开始发凉。
这是幻觉呢,还是真有人把整个墓穴都搬了过来?
岑安左右看了一眼,试探着离开这里,但他妖力有限,根本没法打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