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 弹洗,再弹洗,叠牌, 弹洗——扑克唰唰作响,他们的队友眨眼间就在他们面前露了一手再专业不过的洗牌。
望舒:“……”
你这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吗!是把别人的命运也一起掌握了啊!
他好迷茫, 他不能说, 拿牌的时候都还在想她到底是去打晕了别人还是偷了套衣服和名牌, 结果就是等一回过神就发现手里的牌——爆了。
望舒望着手里的二十三点无语凝噎。
二十一点的规则顾名思义, 2到9正常计数,“A”算作一点还是十一点由玩家自己决定, 10、J、Q和K一律都算为十点,记作“T”。玩家开局各两张牌, 发牌的庄家自己一张明牌一张牌面朝下的暗牌。
玩家依次拿牌,再视情况而决定是否停牌,如果在这过程中手里扑克牌的点数加起来超过二十一就视作“爆掉”。等玩家全部停止拿牌,庄家再翻开自己的暗牌,并拿牌直至点数超过十七点,最后与其余玩家对比, 点数最接近二十一点的获胜。
吴克好一些,但他也是到十八点就叫停了。而尼科尔拿到的是二十点, 他的同伴拿到了十九点。
他们这下只能寄希望于庄家了——祝槐的明牌是T,暗牌是三点。结果当她再抽出牌, 并开出了又一张T时,连她也讶异地挑了下眉。
……姐姐!有你这么喂牌的吗?!
黑皮肤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代理人赢下了这一局, 用过的那些牌被胡乱推在桌上, 他们就着余下的那副牌开始了下一局。
拿到最开始的两张初始牌, 望舒刚掀开一角, 心里顿时一跳——一张J和一张K,也就是两张T,二十点了。
那他根本不用再拿牌就——
“黑杰克,”尼科尔气定神闲地翻开了自己的两张初始牌,“赢了。”
被称为“Bck Jack”的最强牌——黑杰克,即一张A和一张T,在一手牌内拿到的玩家直接胜利。
望舒:“………………”
为什么啊——
尼科尔的绝对好运也没有持续太久,接下来的一连几局里,大家各自有输有赢。但总的来说,面前筹码渐渐变多的也还是只有他,这难免让他笑逐颜开起来。
望舒和吴克已经隐约地意识到什么,不过这也不影响后者在尼科尔又开始把玩他那扳指的时候不爽地出声:“喂,你那个戒指是不是应该摘了?”
祝槐对他们停留在这种程度的争执视而不见,一个合格的荷官就应该在绝大多数时候保持沉默。
尼科尔先是条件反射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黑皮肤男人,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后就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在用这个偷看牌吧?我看什么,看我自己马上就要翻的牌吗?”
吴克:“不管。”
“得嘞小子,”尼科尔嗤之以鼻,干脆地脱下了戒指,“我看你等会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不到吧,小子。
他冷笑着想。
出千的世界里,学问可大着呢。
祝槐一扬眉,她正洗着刚收起来的两副牌。然而如果有谁能完全跟得上她的手速——比如放慢了速度的近距离摄像头,就能看出这是标准的不动洗牌切牌。
记牌加上熟练的假洗,掌握每一张牌的位置也不是难事。她假切的同时注意到了某几张牌背上很难辨别的细碎墨点,还有几张有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指甲划痕。
“Paper”——在牌的背面边缘做记号的办法,有天赋且经过大量训练的人甚至可以透过背面隐约看到数字边角就判断出这是哪张牌。尼科尔似乎还没有到这种夸张的程度,但从某个角度观察到一点微弱的闪光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墨迹是怎么留下的……
祝槐的视线状似无意地从他已经褪下戒指的粗短手指上扫过去。
扳指——不,不是,她看到他偶尔会不经意似的碰一下旁边摆着的筹码。
所以是偷偷改制的假筹码?
应该不止吧。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在已知对方利用这种手法作弊的同时偷偷控牌呢?
时来运转和风水轮流转在牌桌上总是常有的事,“好运”很快也眷顾到了望舒和吴克的头上——虽然赢的最多的还是尼科尔。
然而他同伙的筹码还在一点点少下去。
只有尼科尔同伙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你你你——”同伙在输光筹码的时候终于沉不住气了,又实在看不出他们作弊的手法,他指着望舒的鼻子,后者刚拿到能翻倍赌注的小五龙——也就是五张加起来仍然小于二十一点的手牌,“你是不是在用他光头的反光偷看牌?!”
望舒:“?”
吴克:“???”
“谢、谢谢你这么欣赏我的光头?”他愣道。
同伙:“……”
更气人了!!!
他脸色差劲地直接站起来退出了牌局,但这一嗓子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手头空着的好事之徒凑过来围观,吴克干脆直接趁机来了个急流勇退。
“你看你剩得比我多,交给你了。”吴克把自己那一小堆筹码往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