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提着一只黑色袋子回来,手里还拿着一盒药,布洛芬片,“不知道有没有用?你试试吧。”
“谢谢。”
他递过黑色袋子,“……问了一下超市老板,她推荐的绵柔,超薄……说比较透气。”他似乎努力使这番话的语气显得平淡。
伍清舒没忍住扬了一下嘴角,“谢谢。”
她拿水漱过口,吃了药,回印厂借用了洗手间。万幸今天穿的黑裙。
回到车上,陆濯问她,“好些了吗?”
生效没那么快,但她说,“嗯。”
回去路上,陆濯看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陆濯顿了一下,平静地问:“你有男朋友,是吧?”
“算不上。”
“上回送你回家,等你家小区门口的人……”
伍清舒恹恹的,“我知道你说的是他。算不上。”
“那你们是……”
“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陆濯微微抿唇,不再说话了。
“抱歉。”过了会儿,伍清舒出声,“我不想聊他。”
05
叶青棠生日的隔天,伍清舒感冒了,到中午有点发烧。
她交代了工作,原本准备一个人静悄悄回去,但陆濯发现了,说什么也要送她。
送到了楼下,她让陆濯回去,他不肯,泊了车直接过来绕到副驾,打开门,捉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提。
换平常她该骂人了,但今天实在没力气。
而且他皮肤微凉,挨着叫她热气也好像消退两分。
陆濯扶着她上了楼,又是买药又是烧水,她服了药,晕晕乎乎地躺在沙发上,说想吃冰淇淋。
“等你好了再吃。”
她好像觉得委屈,眉头紧皱,他摸摸她的额头,“我去给你买点水果。”
伍清舒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烧应当是退了,但四肢力气耗空。
她睁眼,看见的是陆濯坐在地毯上的背影,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肩膀平阔,他有种年轻男人的清瘦,但并不显得瘦弱。
她没出声,是因为懒得。
而没一会儿,陆濯便转过头来,可能是习惯性动作,确认她的状况。看见她睁着眼,他顿了下,“醒了。”手背探过去,温度相差无几的触感,“烧好像退了。”
他懒得跟人计较,有时候遇到矛盾宁愿回避,真伤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他会用头脑,用迂回的方式讨回来,但绝对不会跟人动手。
陆濯霍然坐起身,然而另外一种情绪又使他暂且按捺不动,“我妈在家。半夜我出门会被骂。”
那已经是书展结束后了,暑假几个高中同学从别的城市回来,大家组了个局去酒吧喝酒。
“我想去洗个澡。”
陆濯这样的性格,自然也从小没跟人打过架。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伍清舒说:“我在你家楼下,你出来一下。”
那女人吓得尖叫。
她接过来抱在手里,吸一口,清甜清爽,好像瞬间没再那样难受。
方绍霍然松开了那女人,抬起头来,朝声源处瞧过来。
“哪怕他现在这样羞辱你?”
陆濯一晚上心情不爽,快离开那会儿达到了临界值——他去洗手间,经过走廊,恰好看到中途休息的方绍正跟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搂在一块儿。
伍清舒抿住唇,“……长痛和短痛,你会选哪一样。”
“……你喝醉了。”
方绍大抵觉得理亏,骂了几句,但没还手,他按着鼻子仰头,指缝里鲜血渗出。
好巧不巧,那日驻唱的人就是方绍。
伍清舒没有应声。
伍清舒站在树影下,像是一道幽灵。
伍清舒抬眼看着他,和平日无二的目光,像是轻雪,“谢谢。”
和他截然不同的类型。
他走过去,她抬眼,递过来一瓶冰水。
那边又是沉默。
那边沉默了。
“那你想听什么?”
茶几上还放着洗净的草莓和车厘子,伍清舒拈了一个草莓送进嘴里,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电视遥控器和PS5手柄。
遇到卡关,他就会接过手柄替她玩一会儿,过了关再还给她。
一下午,伍清舒打游戏,他陪着闲聊,没什么主题,也不深入的话题。
而叫陆濯没想到的是,他将走时,那人也来了。
“你还不回去么?”伍清舒放下椰子,平声问。
他回家,倒头就睡。
他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伍清舒轻声说,“……他是一个烂人,但他是……第一个为我打架的人。打我继母和前夫所生的那个偷窥我洗澡的弟弟,打琴行揩油的老板,打学校那些造谣说我一晚三百块的男生。”
倘若方绍不抬头,陆濯兴许还不见得这样生气。啤酒让他丢失理智,几乎没多想,提拳便照着方绍的鼻子挥过去。
“没有。”伍清舒摇头,“我只是想说,从十六岁起,我就跟他纠缠在一起。我们拥有对方所有的第一次,甚至曾经一度差点就领了证。好像血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