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支书大声道,“你们不要忘了,这个厂是为了全村人创收的,自然要找有能力的人,要是那没本事的进去了,耽误了大家挣钱怎么办!”
所有人顿时闭嘴,也对,厂里的职工虽然不是自己,但他们也能拿到好处,要是厂子黄了,那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周支书强硬地赶大家走,“好了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该回去的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要报什么。”
过了两天,名单新鲜出炉,知青里有一半的人报了县里的考试,剩下分之二都报了村小学,只有六个人估计是觉得自己学问差,就报了厂招工。
桑语认识的那些人里,江月和她个朋友都报了县里,那个她爱慕的唐爱国也是。
江楚楚也报了县里,支书没卡她,虽然这姑娘犯了错,但明面上她已经弥补了。
刘新生就不一样了,在没有还完那一百块钱之前,什么都不能干,还是老老实实下地吧。
县里不会让他去,人跑了怎么办?
村里的小学更不可能,当老师的还不讲究一个人品啊,更何况他这么蠢,把娃娃教坏了怎么办?
刘新生不甘心,闹了一场,晚上下工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鼻青脸肿地回去,此后就不敢再闹了。
另外白蕊报了村里的小学招考,周晓柳也报了小学。
周晓柳很实在,“我下乡后就放下了课本,要捡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的,肯定比不上那些刚刚下乡一两年的。更何况县里的不止我们村知青竞争,还有别村的知青呢,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桑语笑着安慰,“报哪个都挺好,最主要是能考上。”
“对啊,这也是一次好机会,本来我都打算嫁人了,下地实在熬不住,累不说还缺吃少穿的,能当老师就好多了,或许我还能等到回城的那天。”
“一定可以的,”桑语鼓励道。
与知青们不一样,村里读过书的,十来人报了厂里,人报了小学,县城的一个都没有。
他们有自知之明,自己初中都没读完,凭什么和那些知青争,虽然心里向往去城里,但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报名后,就是紧锣密鼓地复习,谁也不知道会考什么,即便是桑语这里,也没透露过题目,但看中小学的课本总归是没错的。
很多知青下乡的时候,都带了课本来,借大家抄一抄没问题,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住在一起也不好那么小气。
桑语也有课本,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都有,也都借出去了。
趁着这股子风气,她也翻开书复习一遍,并打算以后每年抽出两个月,熟悉书上的知识,不要等高考的消息传来,发现自己全忘光了。
天气越来越冷,可大家的心都是火热的,正好冬天的活也少,大部分人都窝在屋子里看书。
桑语家里有火墙,比别家都暖和,她又舍得用碳,所以一直暖烘烘的。
和她关系好的几人,都带着书本过来复习,江月拉着小姐妹们,还有唐爱国,笑嘻嘻地和桑语借地方看书。
唐爱国长得斯文俊秀,戴着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
他气质干净,看江月的眼神内敛中充满深情,郎有情妾有意,倒是挺合拍的一对。
斯文腹黑帅哥和英气直肠子小姐姐,唔,CP感十足。
除了他们,还有周晓柳,范群和左友平,白蕊没来,知道她和桑语的关系已经完了,没敢过来。
桑语笑着让他们都进屋,客厅的空间门就让给他们,四个徒弟搬到周红的房间门里练习。
他们也不客气,来了直接找位置坐下,不说话不聊天,看到中午回去吃饭,下午再过来。
就这样过了两天,司徒泽回来了,所有的程序跑完了,村里趁着还没有上冻,也建起了学校。
桑语看程白跟着司徒泽东奔西跑,不由问道,“小白不去考吗?他现在只能算厂里的临时工,其实如果能考上更好。”
司徒泽摇摇头,“他的身份不合适,最好不显山不漏水的,跟着我就好。他不缺吃的穿的,能不下地干活就解决了大半问题。”
程白的爷爷和父亲身份敏感,经不起查,要是被人知道他家有留学背景,肯定会惹来割委会的人。
还不如现在这样,安静地待着,不引起任何人的嫉妒,也少了风险。
桑语点点头,“那你有时间门让他过来吃饭,我看他挺瘦的。”
“有钱票也不敢用。”司徒泽低声叹息,“你别操心了,我带着他在外面,能吃到好的。”
桑语点点头,他心里有数就好。
时间门很快就到了月底,考试也正式开始了。
厂里的考试当然是桑语支持,由于报的人不多,总共就二十几人,也没安排别的地方,直接放在了村委办公室。
除了桑语以外,还有毛会计监考,试卷是司徒泽出的,题目都和制糖厂的发展有关。
关于甘蔗和熬糖方面的内容也有一些,但是都不多,分数最大的题还是要怎么推销红糖,怎么扩展业务,怎么发展壮大制糖厂。
这是比较主观的题目,会的人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不会的人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