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敛说的朋友是江夏,那天,江夏一身狼狈的过来,吓了桑语一跳,忙帮人请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她见过江夏几次,每次都是精明干练的模样,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服干净整洁,笑容中带着含蓄和矜持。
可现在呢,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疲惫,脸颊凹陷消瘦,衣服虽然干净,但也皱巴巴的,和以往的江秘书判若两人。
“司徒泽在吗?”江夏抿抿嘴,没有多说。
“他在研究院,你先坐着,我立刻去一趟把他叫回来。”桑语明白,江夏如果不是有要事,是不可能这么着急过来的。
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件事还不小,让堂堂江省长的机要秘书都为难的程度。
“好。”江夏点点头,催促桑语赶快。
桑语立刻叫王婶子,“您给江秘书做一点吃的,我看他风尘仆仆的,一定饿了。”
王婶子点点头,立刻去了厨房。
桑语又交代两个孩子,“不要出去玩耍,”吩咐周红看着他们。
说完她就骑着自行车往研究院去,这个研究院靠近京大,很大一块围在一起,里面有各个学科的研究,算是一个综合性的研究院。
桑语以前去过几次,守门的人还认得她,登记了名字就放她进去了。
从研究院的大门一路骑行,往左拐是研究员及其家属的生活区,原本司徒泽在这里也能分配房子,不过他拒绝了,家里挺好的,就是上下班需要花费半小时,但生活空间更大。
往右就是工作区,有另外一道大门守着,配备了带木仓的士兵。
桑语一靠近,立刻被拦了下来,“请止步,出示身份证,汇报目的!”
“同志你好,我是司徒泽研究员的爱人,家里出了事,需要他回去一趟,这是我的身份证。”桑语立刻掏出证件,递给对方。
对方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好的,我立刻通知司徒研究员,还请在此等候。”
那人把身份证还给她,用对讲机呼叫里面的人,说明了情况。
桑语耐心等着,过了五六分钟,司徒泽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脸上还带着凝重,“语儿,怎么了?”
桑语走进他,低声道,“江夏来了,看着情况不好。”
司徒泽立刻明白,和守门的人交代了一声,接过自行车,载着桑语往家赶。
这一路上因为着急,他们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然而他们在这里急急忙忙的,回家后的情形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司徒敛和司徒念围着江夏嘀嘀咕咕,而江夏也非常耐心的切换几国语言和他们交流,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着急的模样。
桑语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一惊一乍的。
走近了,她还听到江夏在和两人讲自己出国的经历,遇到了什么事,国外和国内有什么区别。
两孩子尚且对周围的世界处于摸索阶段,好奇心极其重,听得一愣一愣的,时不时发出惊呼声。
周红坐在一边也想听,可惜她才刚接触英语,虽然是和两小家伙一起学的,但她只是普通智商,学了两年,也仅仅是别的初中生有基础。
现在的学校小学只教语文和数学,到了初中才增加英语的课程。
周红提前学了点,比同学们成绩好,但远远比不上两孩子运用自如。
这会儿江夏配合着他们,用几种语言切换着来说话,她半懂不懂的,可也没放弃,有努力在听。
见到桑语和司徒泽进来,两孩子先是高兴的喊爸爸妈妈,然后司徒敛脸色一板,“嘛,你骗我!江叔叔就能交流。”
桑语挑眉,“是吗?难道你就和江叔叔一个人交流,不和红红姐说话了,也不和王奶奶说话了?还有爷爷和哥哥姐姐们。”
司徒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司徒念叹了口气,拍拍自己哥哥的头,“和大魔王比,你还差得远呢。”
桑语轻哼,“我是大魔王,你爸是什么?”
“他是给大魔王端茶倒水的小弟。”司徒敛嘴快,秃噜了出来。
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司徒泽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是吗?”
两孩子一见,立刻尖叫的跑去厨房,“王奶奶,王奶奶,救命,爸爸又要罚我们了。”
王婶子探出头,接住两个孩子,“孩子我看着呢,你们安心说话去。”其实还是给两孩子遮掩。
几年下来,王婶子几乎把他们两人当成了亲孙子亲孙女,几乎是有求必应。
两孩子也聪明,惹祸了知道找谁求救,爷爷在就找爷爷,爷爷不在找王奶奶也是可以的。
只要不是大问题,爸爸妈妈一般不会反驳王奶奶。
司徒泽轻飘飘扫了两孩子一眼,和江夏去了书房。
周红很自觉,立刻搬着凳子坐到院子里,一来不听大人说了什么,二来也是看着大门口,要是有人来了就提醒一声。
桑语去拿了一壶放在炉子上的热水,进去书房给两人倒茶。
江夏揉揉脸,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你知道上面该有大动作了。”
确实,算算时间,差不多到恢复高考,改革开放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