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诡异的画面,使寒意从内心的黑洞里涌出,整个身体犹如拉紧的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乔弋舟身上,李默和乔弋舟是本场游戏的唯二新人,李默的生死负责50%的难度,乔弋舟的生死就是另外那50%!!
李默没死的时候,乔弋舟的生死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如今李默死了,让乔弋舟的活着这件事,就是重中之重!
所有人内心都涌现出了一个念头——就算是自己遭遇危险,也决不能让乔弋舟出事!
梁上那具尸体在不断滴血,滴答,滴答,只是微弱的短音,却显得分外清晰。
浓稠的血液不断落下,不多久就把地面染成诡异的深红。
这样恐怖的场面,不断摧毁着众人的心理防线。
乔弋舟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木盒里是上一个生存小队队长的尸体?难怪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什么‘上一轮玩家已全部死亡,已对怪物赋予追杀新玩家权限’的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细思极恐:“……我们也听到了,可根本没有注意,现在想想,这句话就是本轮游戏的提示!”
方焱脸色难看,毕竟是他撬开的木盒,死的又是上一个生存小队的队长,这无疑进一步加重了方焱的危机感。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等会儿万一有村民回来,就麻烦了。”
“好!”
众人赶忙跟了上去。
沮丧和恐惧进一步的蚕食了心理防线,犹如一头暗处的恶兽,随时都有可能拉他们下深渊。
外面的天空都好似变了色,明明才刚至晨曦,又被浓密的黑云所遮。阴影覆盖了祠堂,吹来的风也冷得让人胆寒。
乔弋舟悄悄将袖子拉下来,傅云秋的外衣穿在在他身上显得宽大,正好掩盖了手腕上的红布条。
这东西是关键性道具,也许能在危急关头救自己一命也不一定。
他们刚要朝外走,便听到正门那边传来响动声。穿堂风呼啸而过,房门都都涂成了暗色,阴邪又幽冷。
有村民返回了?!
真是屋漏偏偏逢夜雨!
“走后门,快!”
几人不得已从祠堂后门离开,古老的木门,被青苔腐蚀了底部。整个门身像是腻了一层油,呈现深深的黑色。
乔弋舟忍着不适推开了木门,只听一阵极其刺耳的‘咿呀’声后,乔弋舟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葬身黑水的小鬼,一个紧接着一个,四肢扣着四肢,缓缓的爬上了岸。
这数量极多,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全都是。
在祠堂后面空旷的荒地下,所有小鬼的动作都清晰可见。它们全身肿胀,以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光溜的头皮只连着稀疏的,滴着水的发丝。
小鬼们咧着嘴在笑,一眼便能看到里面腐坏的牙床。此刻正如同看猎物般看着他们,那露骨的杀意在蠢蠢欲动。
呼吸已经凝滞,所有人内心都绝望了起来。
游戏难度提高50%,就是这个意思么?
没想到从后门走,并非是逃出生天,反而是另一个危机。
前有村民,后有小鬼,还给不给人活路!
乔弋舟紧抿着唇,唇瓣被他自己咬得艳红,这么多的数量,他就算嘤了之后也应对不过来!
“**、阴尸、阴木。”
“极其阴诡之地。”
傅云秋眼神微闪,喃喃的说道,“也难怪这里诞生的水鬼,会如此凶毒了。”
两小弟脸都白了,声音哆嗦了起来:“傅哥,有法子破解吗?”
傅云秋点头:“有两个法子,极阳之物可破,极凶之物……也可破。”
乔弋舟很是惊讶:“你还懂这些?”
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方焱总觉得他看傅云秋时,眼角好似带了春水,一双乌瞳似桃花潭,里面藏着潋滟水光。
方焱重哼了声,颇为烦闷:“云秋的爷爷是研究民俗的学者,你以为我这次游戏为什么要带云秋?”
乔弋舟:“……”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乔弋舟急忙追问:“极阳之物是什么,极凶之物又是什么?”
傅云秋:“有好几种说法,向日葵算,佛家常用的沉香也算。”
众人不禁哀嚎,这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找得到?
众人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身上:“那极凶之物呢?”
傅云秋:“常言道鬼也怕恶人,还记得砍我们的柴刀大汉吗?女鬼一见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兴许村民们也懂这个道理,才纵容那大汉四处作恶。”
这……
和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对上了!
这什么,简直严丝合缝啊!
听了傅云秋的话,林鸽顿时蔫儿了气,还朝众人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你们瞧我这样子像恶人吗?”
江时更绝望了:“快别了,怕不是鬼吓你,是你被鬼吓得哇哇大叫。”
林鸽:“就不能装一装被我吓到吗!”
没希望了……
情况越发危急,从正门而入的村民已经进来。
他们俨然发现了李默的尸身,还有那些被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