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问从皇帝宫里出来,秦公公亲送,身后跟着十几位宫太监,手里捧着各色珍宝。人看着这一队浩浩汤汤的人马,心里嘀咕难道皇帝真的看明王?
快出宫门时,秦公公扭头使了一个眼色,后面的宫太监自觉慢下脚步,拉开一段距离,保证听不清话了,秦公公神色不变,依旧端着架子,眼观八路,低声问了几句侄儿的近况,突然语气一转,恳求道:“杂家还有一事求。”
林问微微挑眉,道:“总管但说无妨。”
“恳求王爷就封时带上我那蠢侄儿吧。”秦公公认真道。他在宫内,护不了宫的人,让侄儿净身进宫那是万万不能的,安排在他方总有暴露的一天,既如此,还不如让侄儿随明王去封,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事业,替秦家光耀门楣。他一个阉人,哪怕混成总管,也成不了秦家的荣耀。
“不怕本王威胁你办事?”林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秦公公还真敢豁出去,把弱点主动送到他手里。
秦公公低笑一声:“王爷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办,什么事情过犹不及。”
林问暗暗点头,秦公公这么好用的底牌,当然不能一下子用废了。他道:“本王这里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秦总管。”
“王爷请讲。”秦公公立马竖起耳朵,知道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侄儿去封一事就妥了。
林问把原身跳湖救如雪漫的蠢事说了,语气懊悔道:“当日一时脑抽,埋下隐患,若是可以,还请总管帮忙暂时压制一下对方,不用多久,待我到了封即可。”
秦公公在后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一听立马意识到林问的顾忌,满答应:“不过一个未承宠的才人,杂家可以王爷除去后患。”
“不用。”林问拒绝,“此有些运道,总管贸然动手恐伤己身,只需压制即可。”
秦公公微微皱眉,没有多问,点头应下。说话这会儿,宫门已经近在眼前,两人默契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边跟着的宫太监快步把赏赐搬上一辆特制马车,完事后一群人呼啦啦走了。
路知瑶早一步出宫,听到声响眼睛微动,顾忌着仪态没敢掀开帘子探。
林问上车后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笑,坐到路知瑶身旁,吩咐起驾回府,然后问起分开后的事情。
“一切顺利。不过出宫的时候遇到一位如才人,对方似乎对妾身有些敌意?”路知瑶试探着问,仔细观察林问的反应。
林问皱眉:“你日后远着她一点,能躲就躲吧。”
路知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来不及多想,就听旁边的人嫌恶道:“一个倒霉鬼,谁碰谁倒霉。”
路知瑶满头问号,愣愣点头。
回了明王府稍作休息,林问叫来府里的一干管事,把府里中馈托付给路知瑶这个王妃。路知瑶早有准备,恩威施,敲一番再赏赐一些钱财,看着管事们捧着赏赐恭恭谨谨,路知瑶心道还好从父亲手里要回全部嫁妆,这不,效果已经出来了。
当然对袁嬷嬷这类老人,不能使用这一套,路知瑶念袁嬷嬷之前在承恩公府的教导和撑腰,发自内心的尊敬。袁嬷嬷不是倚老卖老的糊涂鬼,仗着和王爷的情分摆架子,因此两人处十分和谐。
林问见她们聊起府中琐事,旁观一会儿发现自己插不进嘴。
路知瑶一脸不赞同道:“王爷顶天立,胸怀远大,哪能困于后宅琐事。”
袁嬷嬷附和:“王妃说得对,王爷还是去前院吧。”
林问摸了摸鼻子,抬脚离开,如她们的愿到前院去,让人请来几位幕僚,商讨动身前往封一事。
去封是个大工程,可不是他和王妃两人收拾好包袱就能走。府里配备的两百亲兵得跟着过去吧,亲兵的亲属又是一大群人,还有幕僚的亲属,投靠来的各路人马。
别看闽荒凉,但还是有不人上门自荐,这些日子林问陆续接待了不人,肚里有货的留下,没货的端茶送客。
值得一提,家威远侯府也把嫡次子送来了,也就是林问的嫡亲表侄,高高瘦瘦的一个年轻人,刚刚及冠,武艺不凡。
威远侯府自从太后去就开始坐冷板凳,筹谋封一事没帮上什么忙,但态度摆在那里,林问去了闽需要人手,就把表侄给收了。
大婚第三日回门,林问和路知瑶先拜见承恩公夫妇,然后一人同承恩公去书房叙话,一人和承恩公夫人去后院大眼瞪小眼。
承恩公府军功起家,到承恩公这一辈开始武转,但显然,转型失败了,承恩公不成武不就,下面的孩子看着也普通,承恩公府就此落寞下来。
林问本着人设和承恩公谈诗画,承恩公兴致缺缺,眼皮架。因林问要去鸟不拉屎的闽,承恩公完全没了攀附的意。
同的,后院里路知瑶和承恩公夫人也没话说,大眼瞪小眼,他姐妹也是塑料姐妹,没什么话聊,所以用完午膳不久,两人告辞,回了明王府。
路知瑶回到府上,竟然有种安定的觉。住了十几年的承恩公府觉得气氛压抑,而这个才住了不到三天的明王府竟然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路知瑶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悲。
“怎么了?”林问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