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障气呛入气管,他猛咳嗽出声,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就戛然而止呆立住。
瞳孔隐隐涣散。
一刻钟。
燕帝听闻这边有变故,紧赶慢赶跑过来,就看见一众太监围在结界之,面色惶恐。
再往前看,障气四溢。
“呢?都哪儿去了?”
燕帝尾音隐隐发颤。
太监跪地瑟缩答:“陛下,那些仙全都——全都——”
“全都怎了?”
“全都中了障气!都在里面呢。”
“……”
燕帝眼前一黑,吓都要吓死。
在他们这种凡眼中,中了障气和“死”没有区别,绝大多数都不可能清醒得过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燕帝转眼看向众多太监,太监们面面相觑,都跟着担惊受怕。
“要不,您等等看?”
***
另一边。
连星茗睁开眼睛时,周边的场景已然间大变,淮南王妃扶着肚子喊“哎哟、哎哟”,淮南王面色呆滞坐她身边,喃喃自语:“完了。”
中了障气,可不就是完了?
世子倒淡定,他一开始应该也是惊吓的,转头看见了连星茗等,心中顿时犹如立稳了一根定海神针,有种狐假虎威的自信感。
他两只手拍了拍父母亲的肩膀,满脸故作沉着冷静:“父王母妃不要怕,咱能出去!”
砰——
淮南王狠狠拍了他脑勺一下,“闭上嘴,我看见你就来气。”
他们中障气前就站得很近,因此进入幻境之中时,站位也非常近。连星茗转眸时,见到李虚云似是初临幻境时没站稳,此时正单膝曲下跪倒在地,手中法杖也横按在地上。
就在两步距离处。
连星茗便走出两步,顺手去搀扶,“李友,你怎样?”
李虚云借力站起,抿唇转眼看他。
连星茗:“嗯?”
李虚云声音僵硬,弯了下唇角:“多谢。”
连星茗摆手:“不必谢,出行在搭把手互相帮扶,常事罢了。”
说罢不等李虚云话,转眼打量四周。
这里应该是荒漠地带,呼吸时空气都阻塞,张嘴时又能吞下满口风中沙砾。有策马而过,身上红裙翻腾,持着马鞭英姿飒爽。
“是那宫妃!”淮南王立即:“这里是她爹西北大将军驻扎之地,她此时未入宫选秀。”
裴子烨收剑:“正好。此地有障气,查案就简单许多了。能知晓她执念到底为何。”
萧柳则是对其他事情有好奇心,补充:“也能知晓她白羿将军有何关联。”
话不多说,“跟上!”
一路跟随宫妃来到一处驻扎营地,营地辽阔,将士们赤膊在擂台上摔跤,喝彩声阵阵。马匹从擂台间疾驰而过,速度骇。连星茗跟在,一时间也看不出她这是着急,是兴奋。
“哩哩——”
壮马嘶鸣一声,被勒停。
红裙女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连星茗也是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她的脸,不同于世之中的可怖红颜枯骨,她有着一张英气十足的漂亮容颜,眉毛浓厚,眼睛又大又亮。
掀开帐篷帘子迈步走进去时,衣摆猎猎生风。
“出来!”她冲帐篷里大喝。
连星茗反应过来。
她将马骑得那样快,并非着急,更并非兴奋,而是暴怒。
气到脖子上的青筋都要暴起。
帐篷里传来一声少年哆哆嗦嗦的声音,哭喊:“谭招娣!你改明儿就要被送去当秀女了,你要这老古董有什用?不若给我——”帐篷里传出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桌子被给掀了,少年的声音一滞,更哆嗦:“我不是偷是借,拿了又不是不给你。等我今晚将其作为押注在赌场上赢来,必定连本带息给你!”
一听“招娣”这种名字,在场修真士们不免都暗暗皱了下眉头。
这种名字放到仙里,基本上都会被其师父命其改名,以正风气。
他们走入帐篷里,谭招娣瞪着少年,面色铁青一字一顿:“三秒之内,把我的东西来。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是我娘祖上传下来的,你敢动它一下,我要把你活生生千刀万剐!”
少年叫:“你敢恐吓我?你小心我去和爹告状!”
谭招娣啐:“你爹不是我爹?”
少年:“哪次爹向着你了?你要是够胆儿,大不了咱俩去爹面前对峙,你看看他护着谁。”
这话听起来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