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闻言也是脸色一变,风寒这种病症在民间能救治下来的都是些富贵人家,仔细用药调养方才能保住性命。
可是如今,数千人感染风寒。
康熙只觉得眼前一黑,这些人若是因为雪灾没有性命,他将愧对天下百姓。
更不必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届时京中百姓又要少上一茬,只怕到那时堂堂京城之中,十室九空,百姓十不存一。
届时,大清将威严扫地!
“风寒之事,事关重大,诸卿可畅所欲言,三日之内,朕需要见到结果!退朝!”
康熙刚退朝没多久,户部尚书伊桑阿求见,康熙有心想要避开,可是伊桑阿直接不走了。
“罢了罢了,让他进来,如今还需要他带人操控局面,若是他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伊桑阿一进来,就直接给康熙磕头哭穷道:
“皇上,户部的银库已经空了,奴才实在拿不出银子了!”
康熙听着就觉得头疼:
“怎么会没有银子?”
伊桑阿抬头瞅了一眼康熙,低声道:
“皇上忘了?今年的岁银全都送到平定三蕃的战场上了,去年还修葺了宗祠,操办了皇太后的寿诞……”
伊桑阿说着户部的银两去向,听得康熙整个人心都凉了。
康熙生无可恋的看着虚空:
“你就说,这次赈灾户部可以出多少银子吧。”
“五万两。”
康熙眼中多了点光,五万两银子去买粮应该是足够百姓撑过这个寒冬的。
“只有五万两,粮食和药材加起来。”
伊桑阿补充着,康熙直接坐起:
“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这次赈灾,药材才是大头!”
伊桑阿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户部没有药材,早在一个月前,就连仓库的那点存货都送到了军中。”
康熙:“……”
别以为他没看到那老小子的谴责,当初康熙要出兵三蕃之时,他便百般阻挠。
不就是怕花银子?
康熙脸色极其难看,而伊桑阿又补了一刀:
“对了皇上,前线战事胶着,恐要再备粮草。”
康熙直接怒拍桌子:
“够了!朕要的是结果,而非抱怨!此事若是无法解决,尔等提头来见!”
伊桑阿见着康熙被自己惹毛了,也不怯,只慢吞吞道:
“那奴才想法子再挤挤,凑个六万六千六百两吧。”
“给!朕!滚!”
“奴才遵旨!”
康熙发话,伊桑阿麻溜滚蛋了,至于那六万六千六百两银子,确实是户部能拿出来的最大银子了。
康熙等伊桑阿走后,仍余怒未消,一万六千两能做什么?
康熙在乾清宫坐了一下午。
等到翌日,宫外的灾情连宫中也都有所耳闻。
太皇太后让苏麻喇姑送来了封好的两万两银子,这是太皇太后、皇太后二人号召众妃节俭用度后挤出来的。
康熙感动之余,私下里叮嘱梁九功将自己的份例减少,贴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而这多出来的两万两银子,对于赈灾的药材费用,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于是,压力给到了太医院。
康熙下了明旨,话说的分外好听,大意是:
“朕知诸卿百治百效,有妙手回春之术,今宫外百姓饱受寒潮之苦,风寒者数千人。
朕欲请诸卿研制良方,因人数过多,诸卿当思药材来之不易,需谨之慎之。”
总而言之,康熙是既要药方,又要省钱,一下子让太医院的诸位太医连夜少了许多头发。
三日过后,雪停了,天愈发冷了。
康熙不得不下令给灾民拨炭火,棉衣,这又是一笔支出。
随后,康熙便头疼的揉着额角,叫来太医们询问药方事宜。
来的还是孙之鼎和刘声芳,二者对视一眼,孙之鼎叩首答道:
“回皇上的话,臣等区区微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臣等以为,有一人可以。”
“是谁?”
康熙眼睛一亮,急急追问。
孙之鼎对答:
“应是皇上那颗驱寒神丹之原主,唯有那样医术精湛的高人,方才能解皇上眼下之隐忧啊!”
康熙:???
康熙整个人几乎僵在当场,磕磕巴巴道:
“驱寒神丹,如,如何就那么神了?”
刘声芳还是用含着一丝谴责的眼神看了康熙一眼,眼中是对驱寒神丹的火热:
“皇上可知,臣之所以为此药命名为驱寒神丹,盖因其药效非寻常丸药可比,若是非要比,也只有那天上的神丹了。
皇上此前下旨令臣等思索良方,臣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将分得的一小瓣驱寒神丹化入水中,令风寒者饮下……”
“结果如何?”
康熙紧张的看着刘声芳,催促着,刘声芳立刻大声道:
“那一碗水,被十人饮下,随后十人皆愈!”
康熙:!!!
好家伙!
他单单以为保成口吐丹药已经够神了,没想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