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近些罢。”
宫人依言走近,金淑仪抬起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有些冰凉的花瓣,幽然而生的桃花香让她不由沉醉。
金淑仪缓缓阖上眼眸,突然她直接抬手摘了一朵桃花,送入口中。
“娘娘!”
宫人大惊失色,金淑仪抬手示意宫人安静,她细嚼慢咽,将那朵桃花咽下后,这才看向宫人:
“我知道,上月我的饮食用度中多了什么了。是那瓣桃花,还记得吗?”
金淑仪这么一说,宫人不由愕然。
“可,可那只是一瓣桃花啊!”
“什么一瓣桃花,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金淑仪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被宫人搁在一旁的小几上的桃花,忽的笑了出来,她将那瓷瓶抱在怀中,指尖轻轻拂过桃花:
“这算什么,我帮你一回,你帮我一回吗?”
金淑仪说着,已经坐起了身子,甚至还要下床。
宫人连忙拦住:
“娘娘,您要做什么?奴帮您做,小心,小心……”
金淑仪却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
金淑仪说完,竟是直接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
“我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宫人顿时瞠目结舌,过了好半晌,才凑过去,稀罕的看着那瓷瓶中的桃花:
“这,这桃花真是神了!就那么一朵,见效那么快!”
金淑仪对于这捧桃花,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她低眸浅笑:
“或许,是我与它有缘。”
若非有缘,她怎会一眼就喜欢上这株桃花树?
若非有缘,她怎会饮下它的一瓣桃花?
若非有缘,她怎会被它解了自己数年痛苦?
宫人也是不由沉默,看着金淑仪吃下那朵桃花后竟然真的行走坐卧自如,她忍不住默了默,随后低声道:
“那,娘娘您的有缘树,现在还在淋雨呢。”
窗外雨浓风残,那向阳的石榴树都被风吹雨打的枝条乱舞,好不凄惨,更不必提金淑仪窗下的那株桃花树,原本柔韧的枝条因为缺少阳光变得软塌塌,这会儿骤经风雨,花瓣纷纷而落,残红归泥,可怜无比。
金淑仪推窗一看,只看着那落在泥地里的桃花树,心疼的无以复加:
“快快快,给我拿把伞来!”
宫人一愣,随后连忙取来了一把伞,金淑仪直接探出半边身子,两只手紧紧握住伞柄,宽阔的大伞直接撑在了那株桃花树上。
“娘娘,这怎么使得?!”
宫人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娘娘那么莽!
可是宫人不知道,金淑仪才从疼痛中被解救,别说让她给这株桃花树撑伞,就是跪下磕头,她也心甘情愿!
“它已经帮了我一次,是我驽钝不堪,让它受了一月的苦,如今为它遮去这些风风雨雨,也不过是我在赎罪罢了。”
金淑仪认真的说着,她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桃花树,婀娜的身影因为动作的原因微微弯曲,衣袖褶皱至肘节,露出一对莹莹如玉的皓腕。
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却焦急非常:
“娘娘,您,您还不方便呢!怎么能受这寒气?”
“我没事。”
金淑仪摇了摇头,唇瓣紧抿,心里却在思索,怎么将这桃花树自张御嫔手中讨要过来。
否则,桃花树必定因张御嫔而毁!
只是,无宠的窘境就在这里,一个小小的御嫔,也可以当众讥讽淑仪,而金淑仪甚至还无法请王上做主。
或许,中殿娘娘可以帮助她?
金淑仪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一样,矗立在窗边,不知过了多久,雨歇风停,廊下也已经挂上了灯笼,金淑仪这才让宫人帮着自己收了伞。
她这会儿已经浑身僵硬酸疼,几乎要站立不住了。
橙黄色的伞面缓缓合住,金淑仪随意一瞥,却不由惊的连连后退:
“王,王上!”
方才雨疾风骤,金淑仪将伞面压的低,只专心致志的观察着桃花树的状态,却没有想到王上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而朝鲜王也不曾想到,方才那伞面缓缓合住之时,一张芙蓉面,一双纤素手,一对皓月腕以强势之姿,扑面而来。
明明金淑仪五官娟秀柔婉,可是却在那一刻美的惊心动魄。
娇艳的桃花,妍丽的容貌,相映生辉,烛光朦胧之下,金淑仪那双清澈的眼中含着的惊慌更添几分灵动。
“小心!”
朝鲜王已经控制不住的先行上前一步,但被那高高的窗台拦住,只得止步。
金淑仪一脸惊慌的靠在宫人的怀中,不多时,朝鲜王便直接走了进来。
“淑仪金氏,叩,叩见王上。”
金淑仪上前行礼,宫人亦是跪了一片,朝鲜王上前扶起金淑仪,打量了金淑仪片刻,这才握着她的手与自己同坐。
金淑仪有些受宠若惊,朝鲜王坐定后,一眼就看到了那瓶桃花:
“你喜欢桃花?”
金淑仪仓促的点了点头,方小心翼翼道:
“是,妾喜欢桃花。”
朝鲜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