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归万万没想到,他恍惚中叫了满月那一句,竟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岑默这人的想象力也是挺丰富的,单凭这一个名字,就脑补了一出叶云归苦恋内侍,但因为内侍不能与他亲近,便找人来做替身的戏码! 因为岑默这问题太离谱,叶云归甚至都不知该从哪个点入手反驳。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叶云归道。 岑默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叶云归张了张嘴,却发觉这个问题根本解释不清楚。 若岑默没那么聪明的话,他随便说几句话糊弄过去也就罢了。 可先前对方已经猜到了满月的存在,叶云归越是否认,只会显得越心虚。偏偏他还不能承认满月的存在,否则以岑默的脑子,很快就会猜到满月或许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这会导致满月被抹杀。 所以……他根本没法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怎么不解释了?”岑默问他。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信不信由你。”叶云归看向岑默,反客为主地道:“我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说罢露出了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转身径直朝着内室走去。 岑默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有些懵,没明白矛头怎么转到了自己身上。 叶云归进去后就躺下了,不打算再陪着岑默纠缠这个问题。 一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承诺,所以他不需要就所谓的“忠诚”问题证明自己。二来,他很担心满月,因为岑默太聪明了,这么下去只怕对方早晚会猜到满月的身份。 岑默立在窗边沉默了半晌,大概是在消化自己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走到榻边,取了药膏来打算给叶云归上药。 “不用了。”叶云归一把按在他手上,“已经好了。” 其实他伤得本就不算重,岑默那晚很有分寸,后来又帮他抹了药,这会儿早就恢复了大半。 “好不好,不是殿下说了算的。”岑默道。 帐内烛火昏暗,叶云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态度很坚持。 想到那个误会,叶云归有些心虚,不忍继续拂了他的心意,只能强忍着尴尬翻了个身,撅起身体,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还疼吗?”岑默问他。 叶云归耳尖泛着红意,并不是很想回答对方的问题。 “疼不疼?”岑默见他不回答,在他伤处轻轻按了一下。 “唔……”叶云归不防他忽然动手,闷哼了一声,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岑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好,指了指偏殿的方向,“往后你睡那里。” “为什么?”岑默问。 “不为什么,你非要问那就是我卸磨杀驴好了。” 岑默盯着他看了半晌 ,眼底带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榻上的叶云归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颗脑袋,看着像个闹脾气的少年。 岑默深吸了口气,想到对方先前被欺负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得依言去了偏殿。 大概是岑默那伤药真的管用,次日叶云归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痛感了。 今日岑默总算没再继续玩儿失踪,甚至难得陪叶云归一起用了早饭。 只是因为先前的事情,两人之间生了点龃龉,各自谁也没搭理谁。 晌午,叶云归便去朝皇帝和皇后辞了行,说是要搬到京郊的庄子里住几日,一边养身子,一边体验生活。皇帝担心他的身体,安排章太医一并跟了过去。 午后,叶云归便带着自己的人出发了。 马车缓缓从宫门口驶离,没入了热闹的街市,将皇宫远远抛到了后头。 叶云归透过车帘往后看了一眼,眼底丝毫没有留恋。 在马车即将出城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岑默警惕地往外一瞥,认出了正朝他们而来的马上的少年,当即忍不住拧了拧眉。 “谁啊?” 叶云归问他。 “你表弟。” 岑默道。 他话音刚落,便闻外头传来了江湖的声音,“表哥,总算给我赶上了,快停车快停车。” 待马车停下后,江湖翻身下马,径直钻进了叶云归的马车里。叶云归坐的是宫里的马车,倒是很宽敞,多塞一个人不是难事。 “咦?你也在啊!”江湖看到岑默后,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