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最终,夏婵落荒而逃。
她没有勇气面对,越清醒就越痛苦,这些年来遭受的流言还不够多吗?她洁身自好什么都没有做,在别人嘴里都成了暗娼,如果她真的和外表十七岁的谢隐在一起,那么别人会怎么说她?
又会怎么嘲笑吱吱?
谢隐明白她的顾虑,并不为自己被拒绝而感到生气,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照常生活,一开始夏婵还躲着他,后来见他不再提,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又止不住感到失落。
反倒把夏栀急得够呛,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答应呢?是不是还在生气?肯定是那个男人表现的还不够好!
在启程之前,包子店还是要继续开的,夏婵闲不下来,她要是没事做就很容易焦躁,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现在店里除了包子以外,也卖饭团、馅饼、甜汤、煎饺之类的食物,主要是谢隐有一手好厨艺,生意比从前好了很多倍,甚至有些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吃她们家的包子。
生意这么好,难免有人嫉妒,夏婵去买菜,就听到过不少诸如“哎哟现在发财了吧”之类阴阳怪气的话,她心里觉得好笑,这些人真的是,既要说她是做皮肉生意养活母女两个,又说她卖包子赚了大钱,那她究竟是卖身子的还是卖包子的?
他们能把话统一一下吗?不觉得两种说法矛盾吗?
包子店生意越来越好,附近的流言似乎也少了一些,突然间夏婵说话好像就好使了,那些个总是用异样眼神看她的男人们,一夕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是尊重,因为冯跃的事情,以前常来的冯公安也不怎么来了,夏婵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冯公安,不过两家的关系算是断了干净。
夏婵一家三口离开小镇去首都的事情谁也没告诉,只是暑假后的某天早晨,习惯性来买早餐的人发现貌美的老板不在店里,反倒是帮工的女人在忙,就有人问:“老板去哪里了?”
丽姐笑呵呵地说:“老板一家去首都了。”
嚯!
听到的人顿时肃然起敬,这年头能去得起首都的,没钱可不行!
又有人问:“去干啥呀?”
谢**下交代过丽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几个月在店里帮工,丽姐对夏婵特别喜欢,觉得这个妹子模样生得好,手巧人也勤快,那些个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真该下拔舌地狱。所以虽然去首都的人不是她,但丽姐也与有荣焉:“去读书!”
“啥?!”
买包子的客人傻了,“她都多大了,还读书?!”
“可不是咋地。”丽姐麻利地装了两份包子递过去,“我听说啊,现在首都有什么,成人大学,就是给成年人上的,学什么都行!老话怎么讲,活到老学到老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没拖家带口的,我也想去多认两个字哩!”
于是夏婵要去首都读书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附近每一户人家,秀芬婶是最不信的那个,她觉得丽姐是在吹牛,就夏婵,也配去读大学?
谢隐带着夏婵跟夏栀坐火车去的首都,他买了一栋三层独立小洋楼,地势跟环境都是极好的,买在这个小区的据说都是退休干部跟老师之类的人家,素质很高,决不会像小镇上那样天天背后嚼舌根。
而且要是不想来往,直接家门一关过自己的日子,舒坦极了。
由于他当时来得匆忙,所以房子只是买好了,家具也在,但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是准备好了却没洗没铺,谢隐先是带着母女俩参观完了房子,吱吱可高兴了,她特别喜欢。
包子店太小了,她的房间也很小,虽然夏婵把采光好的房间给女儿住,可无论是装修还是别的什么,包子店都挺简陋的,这里多好呀!
小姑娘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但同时也有点犹豫,因为她舍不得学校里的朋友们,如果转学的话,是不是不能再见到她们了?
她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房间,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跟衣帽间,真的是太棒了!
三层一整层都是吱吱的,谢隐还专门给她装了一间书房一间琴房,又给她买了钢琴,看得夏婵心惊肉跳,趁着女儿到处撒欢,她拽了拽谢隐的衣袖:“你怎么这样乱花钱?钱多了烧得慌?”
谢隐听出她语气里别扭的关心,失笑道:“钱本来就是拿来花的,不然有什么意义?花在你跟吱吱身上,我心里高兴。阿姐,你跟我来。”
夏婵不明所以,谢隐喊了声吱吱,让她自己玩,吱吱已经跑到三层屋顶的玻璃花园里了,听见爸爸叫自己,她大声回应,然后谢隐就带着夏婵去了二楼主卧。
这一间向阳有个大阳台的房间自然是给夏婵准备的,他当时走得急,只来得及把画好的设计图交给装修公司,但装修公司完成的非常好,夏婵看着这个房间,都有点不敢相信。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住进这样的房子里,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让她开包子店赚钱,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
谢隐竖起食指抵在薄唇上,冲夏婵轻轻嘘了一声:“可不能让吱吱瞧见。”
夏婵不解地看着他,然后就被谢隐带到了衣帽间,这一推开,夏婵人都傻了。
他是没来得及给女儿打理衣帽间,但却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