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鬼哭狼嚎的,但看在小兔崽子第一次春心萌动,屠女士决定还是先帮他一把。
屠沭立刻对亲妈感恩戴德,彩虹屁一箩筐,恨不得把屠女士吹成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听得屠女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给他把电话挂了。
所以郦璇在家里宛如惊弓之鸟,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害怕是陆承邺派人上门跟她抢孩子,结果一连三天过去,除却警察打电话来询问情况之下一切风平浪静,这跟陆承邺的行事作风不符合,他可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反倒是个控制狂,郦璇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人,都不会去喜欢一个贬低自己、逼迫自己的男人,即便是以“爱”为名义。
更何况连“爱”都是虚假的。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息了,但被陆承邺得知了住址,郦璇心里很不踏实,所以她仍然选择了搬家,甚至想要直接离开这座城市,躲得越远越好。
结果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有人上门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承邺的父母。
一对眼睛长在头顶上,非常瞧不起郦璇的人。
“三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教养。”陆母眼神挑剔地扫视着客厅,发现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好找郦璇的茬儿,“我们怎么说,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却连一杯茶都不给我们倒?”
郦璇冷冷地说:“我的长辈全死了,你们没死,怎么能算?”
她讨厌陆承邺,更讨厌教养出陆承邺这样儿子的陆家夫妇,他们真的像是有被害妄想症,没错,陆家是很有钱,但还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为什么他们总把自家当成皇室,每个女人都不怀好意是看上了他们家的钱?
知道的这是社会主义国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封建社会,有几个臭钱就能一手遮天了。
“郦璇,你可不要这样说话。”陆父皱眉,“你爸跟你弟花了我们家承邺多少钱,你不知道吗?你跑了的这几年,承邺可一直在帮你养着他们!”
郦璇冷笑:“钱是谁用的你们找谁要,我可没用陆承邺的钱,你们大可把那两个人告了逼他们还,我跟他们户口都不在一个本子上,管我什么事?说不定陆承邺口味重,就是看上我爸或者我弟了,那也可以像三年前那样把他们养起来金屋藏娇不是?谁拦着了?”
她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可跟三年前大不相同,陆父陆母都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敢顶嘴,两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陆母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你讲这些无理取闹的话,你的那个孩子是承邺的吧?今天我们要带他去做个亲子鉴定,如果是承邺的孩子,那就要回到我们陆家。”
郦璇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可能!”
谁都别想抢走她的孩子!
陆父道:“我们来,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听不听随便你,我们陆家奉陪到底,大不了咱们去法院走一遭,看看法院是把孩子判给你还是判给我们。”
郦璇握紧了拳头,对这两张面孔真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这时小小隐揉着眼睛出现在楼梯口:“妈妈?”
陆父陆母不约而同转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三岁的小小隐长得跟郦璇非常像,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感觉其实哪哪儿都像他们家承邺,按这孩子的岁数来算,肯定是承邺的没跑了!
现在承邺身体出了问题,虽然是这孩子的过错,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三岁小孩抓去坐牢吧?
郦璇走过去把小小隐抱到怀里,陆父陆母看着谢隐,情绪复杂,一方面因为这可能是他们的亲孙子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因为这孩子伤了承邺,长得又太像郦璇,他们忍不住想要迁怒,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又想亲近他,又不大乐意亲近。
谢隐才不管他们两个人在想什么,他不会让郦璇孤军奋战,所以到了妈妈怀里后也非常乖巧,郦璇摸了摸他的小脸:“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谢隐摇摇头,“不困了。”
陆父陆母见他年纪虽小,说话却有条理,看着就是个聪明孩子,有些眼热,陆父道:“小隐,你叫小隐对吧?我是爷爷啊,快,快叫一声爷爷。”
“还有奶奶,我是奶奶。”
两人用期待而欣喜的目光看着谢隐,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回应,然而他们真的想太多,别说是叫爷爷奶奶,谢隐甚至不想跟他们说话。
“郦璇,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让他仇视我们?”陆母感觉特别失望,她喜欢孙子,但孙子却连声奶奶都不乐意叫,这让她心里怎么好受?“难道你就没想过,说到底他都是承邺的孩子,是我们陆家的子孙,以后说不定要继承家业的,你把他留在这样的小地方,你是真的为他好,还是要蹉跎他?”
郦璇还在这儿呢,陆母就已经开始对谢隐说她的不好了:“宝宝,你别听你妈妈的话,她是故意害你呢,快来爷爷奶奶这儿,爷爷奶奶才是真的疼你。你不想见见爸爸吗?你爸爸他也特别想你呢,你跟爷爷奶奶回家好不好?家里有好多好吃的,你想要什么都有。”
谢隐静静地看着她,正在陆母以为自己说动了小孩时,小孩却说:“不要说我妈妈的坏话,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