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无奈地摇头。
孙悟空上前两步走,捏起了猪刚鬣的耳朵,道:“你这个呆子!说什么胡话!”
猪刚鬣讨饶道:“大师兄,松手松手,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嘴里这般说着,眼神却还瞄着乔安。
这认错认得没有半分诚意,孙悟空冷笑。
乔安心说,不必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真真、爱爱、怜怜还在西行路上等着你呢。她道:“大师还是跟着唐长老好生取经吧,不要再犯戒了,争取早日修得正果。”
天知道猪刚鬣怎么理解的她这句话,他道:“好,等我到了西天修成正果后,再回来找姐姐一续前缘。……等等!大师兄,别扯别扯,这次我真认错了!”
……还是算了吧,等你取到经,这都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乔安说:“大师想得未免太长远了点。”
高太公被气乐了,这个时候他也浑不怕猪刚鬣那张猪头模样的脸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与翠兰她成亲?
先不说妖怪能不能和人成亲,也不说和尚成亲算不算破了色戒,单说要是这婚事真成了,明日一早你拍拍屁股,就起身跟着大唐长老去西天取经了。那翠兰呢?徒留她一个人在家守活寡?
想什么好事呢!
正巧门外走来了一行丫鬟小厮,端着盘子碗碟,菜香四溢。
他说:“先用膳吧!”
在孙悟空的武力镇压下,猪刚鬣终于是没再对乔安说入赘成亲之类的话。
晚间,高母从高父以及乔安那里得知了待客厅那边发生的事情。
她心中叹息,怎么好好的一位佛门高僧变成了个妖怪。不过她没见过猪刚鬣那肥头大耳的猪脸模样,只凭他人描述,她仅能想象出三四分来,因此她倒是不觉得害怕。
她惯来在家里操持家务,在有些事情上比高父考虑的要更为周全。她让高才拿着银子,赶紧去为三位明日就要启程出发的长老,每人买上一套青锦袈裟、一双僧鞋。高母还考虑到西行路上必然路遥且艰,为了能让每人的鞋能穿得更久一些,她领着小丫鬟,燃着灯,连夜将鞋底加厚缝改了一下。
乔安见这师徒三人都有临别赠仪了,唯独白龙马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有些孤零零的了。这也不能怪他人不为他考虑,毕竟谁能想到这匹白马,其实真身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呢?
只是如今三太子作为一匹马,它能用到什么呢?乔安想了想,最后为他挑了一把上好的毛刷。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蒙蒙亮时,高母让高才把准备好的赠仪交给唐僧师徒,唐僧几番推辞无果后,这才收了下来。
猪刚鬣抱着属于他的袈裟和僧鞋,对着乔安又是唉声,又是叹气。
“姐姐给我准备的衣物,我定好好珍惜。”
乔安实话实说:“其实这是我娘准备的。”
“唉,好吧,好吧。”猪刚鬣又看向高太公,“太公,您可一定要等着老猪我回来……”他慑于孙悟空的武力压迫,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什么夯话都没敢说。
但高太公已然明白了猪刚鬣未出口的话是什么,高太公捋了一捋胡子,佯装什么都没听懂。
而后,唐僧谢过高太公的招待,猪刚鬣拿上了行礼,随着孙悟空、唐三藏一同启程。
老实说,猪刚鬣走得十分突然。
虽然高老庄里有不少人,见到了这三人一马离开此地的画面。但没有人把那个穿着一身梭布直裰,脖子上系着一条花布手巾,还生得长嘴大耳的胖和尚,与众人心目中俊俏憨直的悟能大师联系起来。
在猪刚鬣走后,高太公才告知庄人,一直以来居住在他家的那位悟能大师,被东土来的唐长老收为了徒弟,跟着他去西天取经了。
庄人一边觉得这像是悟能大师做的事,悟能大师这般厉害的人物,一定能把经书取到手,一边又忍不住心生惋惜不舍。悟能大师这些年来帮了他们不少忙,只要能填报他那肚子,他这人是再好说话不过的了。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呢?
有庄人问:“悟能大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高太公:“许是什么时候取到经书,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吧。”说起这个,他就想起猪刚鬣心心念念着的入赘一事,他心道,还是晚些回来吧。
……
却说自从那唐三藏在高老庄留宿了一夜,高老庄在周边地界又一次出名了。
高老庄里的普通庄人只知道他是从唐朝来的长老,模样秀气,佛法精深。要是个招摇撞骗的半桶水和尚,哪能让他们庄的悟能大师心甘情愿的拜师,一同前往西天取经?
然而总有人有渠道知道得更为详细些,好比唐僧其实与大唐那边的皇帝关系非凡,是皇帝亲封的“御弟圣僧”,他前去西天取经更是受了观音菩萨指点。
乌斯藏国的一些佛门弟子,又或是仰慕佛家文化的人家,在知晓唐僧曾在高老庄歇脚,更在这里收了一个徒弟后,陆陆续续有人慕名而来。
当乔安留意到的时候,不知在什么时候,庄里的许多人家干脆打着唐僧的名号做起了小买卖,什么我家的饼唐僧曾经吃过,我家做的僧衣僧鞋唐僧曾经买来穿过。
而后她更是发现,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