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愣住了,
不然,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跟她说。
更何况,她心里装的是谁,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
沈恩南看着张澜诧异的脸色,尽量让嘴角的笑容自然,认真道:“我没骗你,真的领证结婚,有老公了。”
“跟谁,跟傅黔北吗?”
只一瞬,沈恩南眸色暗沉,嘴角的笑容又假又涩。
张澜夹了一块肉放在沈恩南碗里,低叹道:“恩南,别傻了,你和傅黔北他……”
“妈!”沈恩南打断张澜的叹息。
傅黔北傅黔北傅黔北!
张澜再提下去,她一颗心又要被这个男人占得满满的,难受窒息。
只要一提到傅黔北,她就后悔跟江宴假结婚。
就像是又一次背叛了傅黔北。
沈恩南抿了抿唇,将肉塞进嘴巴里,因为是病号餐,味道很淡。
“和我结婚的男人,名字叫江宴。”
“江宴?”张澜在脑海里搜索,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人长相如何,性格如何,做什么工作的?”
张澜一下抛出好几个问题,沈恩南低头挑了一些米饭放入嘴里,心虚地发现这些她好像一个都回答不清楚。
“他…他是个好人。”
张澜被气到了,筷子“啪”放在餐桌上。
“沈恩南,你是不是被傅黔北折腾疯了!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人家的情况底细一概不知,还好意思说是个好人?!”
“是江什么燕脑门子顶上贴了四个大字‘我是好人’吗?”
张澜指着沈恩南的额头,猛地动气血气上涌,瞬间涨红了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恩南连忙拍着张澜后背,帮她顺气:“妈,你别激动,他真的是个好人。半月前我稿费还没发下来,是他无偿借了一万给我,我才缴齐了手术费。”
沈恩南省略了中间的曲折,见张澜气息平稳了些,小声解释:“我和他虽然认识不久,但有缘分,所以就,先把证领了。”
“先把证领了?你说的倒轻巧!”
“你要我跟唐文松相亲,不就是想让我结婚,那我现在找了个男人结婚,你最终的目达到了,别生这么大气。”
“我最终目的是为了让你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我是想让你后半辈子幸福平安,能有个靠谱体贴的男人照顾你!”
沈恩南安抚性地微笑:“妈,我真心觉得江宴是个好人,他相貌端正阳光,而且事业心挺强的,您要相信我的眼光。”
“你要是有眼光,能一直忘不了傅黔北?”
张澜脱口而出,说完眼底划过一抹懊悔。
只见沈恩南脸上的浅笑一下僵住。
张澜重新拿起筷子,给沈恩南夹了一块粉糯的南瓜,温声道:“就算你觉得江什么燕是个好人,领证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先跟我讲,也不让我先见见?”
“我也好帮你把把关,你妈虽然身子弱,眼睛没坏。男人都是要敲打的,你这么随便跟他领证结婚了,对方就会觉得你是一个好控制的人,指不定日后就不把你放在心上。”
沈恩南夹起南瓜小口吃了,黄色的南瓜粉粉糯糯很甜,吃下去,似乎心里的苦涩也被冲淡了不少。
“江宴不是这样的人。”
“证都领了,还不敢带给我见见?”
“他工作忙,出差了。”
“这么巧出差了?”
“嗯。”
“这个江什么燕子,是你编的瞎话吧?”
张澜话锋一转,审视她的目光变得不信任。
“妈,我怎么会编出这种瞎话!”
“既然不是瞎话,那我今天必须见到他这个人!”
沈恩南一下无语住了。
张澜老说她有时候倔得跟头牛一样,但她这种性格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遗传了她的,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张澜的言传身教。
“江宴在国外出差,我打电话问他回来没有。”
沈恩南从包里拿出手机,想去走廊外给江宴打电话。
张澜拉住她的手腕,眼底写着“别想搞鬼”几个大字。
“就在这里打。”
沈恩南眼皮一跳,姜还是老的辣。
要是不打,张澜肯定不信她领证结婚了,肯定会和张萍萍一起撮合她和唐文松相亲。
沈恩南翻开通讯录,找到【江宴】的名片,点了拨号。
北城国际机场停车场。
江宴拉开一辆黑色迈巴赫商务豪车的后座,傅黔北矮身坐了进去。
江宴关上车门,绕到车尾将行李箱放进去,合上后备箱。
车子飞驰在过道上。
阳光舒适,视线宽阔,公路上并不堵车。
江宴这会儿心情很不错,和老板在欧洲出差了半个月,不仅工作任务重压力大,还要跟那些外国人用外文勾心斗角,尔你我诈,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这一回到国内,路边的垃圾桶都让他倍感亲切。
江宴余光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傅黔北疲倦地靠在商务座上闭目养神,哪怕闭眼休息,气质依旧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