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挺拔高大,五官凌厉立体,话是跟江宴说的,但那锋利的视线却紧紧盯着沈恩南。
沈恩南从他眼底看到了厌恶和敌意。
她眉头微皱,记忆之中并未的罪过这个男人。
江宴看了看沈恩南,恭敬回答道:“是的周总,这位就是沈小姐,是傅总的……”
“你刚才问傅黔北现在情况怎么样?”
男人冷声打断了江宴的说辞。
眼底的厌恶更明显了,原来当初贪慕虚荣背叛傅黔北的女人长这副模样。
“他情况如何?”
男人讥笑道:“遇见你,傅黔北能有什么好?”
“当初你们家害得他那么惨,现在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又来害他是吧?沈恩南,你就这么见不得傅黔北好吗?”
沈恩南迎着他的讥笑,清瘦的身体依然笔直地站在他面前。
这男人对傅黔北的过往非常了解,应该是江宴曾经提到过的,傅黔北生死之交周斯郝。
周宁桑就是他亲妹妹。
“周先生,有些事情的真相并非以讹传讹的那样,不管你与傅黔北关系如何,都没资格诋毁我。”
周斯郝冷笑:“我需要诋毁你吗?难道傅黔北现在躺在病床上,不是因为吃了你送的宵夜?”
“他吃了我送的宵夜?”沈恩南一懵。
周斯郝看着她无辜惊讶的小脸,语气更讥讽了:“装什么无辜?沈恩南,我劝你摆好你自己的位置。”
男人加重了“位置”二字,就是要警醒沈恩南,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以为跟傅黔北结婚了,就真当自己是傅太太。
“要知道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沈大小姐,他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寒门孤儿!”
周斯郝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大步从她身边走开。
“沈小姐……”江宴低声迟疑。
周副总一向宽以待人,怎么会对沈小姐恶语相向?
但从刚才的信息来看,沈小姐和傅总竟然七年前就认识了,沈小姐似乎有对不起傅总的事情。
但七年过去了,傅总即便怨恨沈小姐,可还是在三十岁生日那天,跟沈小姐领证结婚了。
对男人而言,三十岁生日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由此可以看出,傅总对沈小姐,爱比恨更多。
江宴是傅黔北的秘书,他最应该依据傅黔北的意愿行事。
他看着脸色微白的沈恩南,轻声安慰:“周总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傅总这次住院是肠胃不适,不一定是吃了你的宵夜,也有部分是傅总舟车劳顿,工作强度大的原因。”
“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傅总的病房。”
江宴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沈恩南继续往前走。
很快,沈恩南就站在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口。
“咚咚!”江宴敲了敲门口。
沈恩南盯着病房门,心里担忧不已。
胃病虽然不是大病,但疼起来真的会要命。
“来了!”
很快,房门被打开了。
一张白皙漂亮的脸出现在沈恩南眼前,女孩儿眼眸灵动,笑意盎然。
“江宴,这位是?”周宁桑略微疑惑地看着陌生的女人。
难不成,这就是黔北哥哥心爱的女人,那个让他心甘情愿领证的女人?
“周小姐,这位是沈恩南小姐,她是我家……”
“我是江宴的朋友。”
江宴戛然,“傅总的太太”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沈恩南打断了。
周宁桑微笑让开路,邀请两人进入房间:“你们也是来看黔北哥哥的吧?不用担心,医生给他输液后,没什么大碍了。”
“这工作狂,已经开始工作了。”
周宁桑抱怨的语调带着一丝无奈,转身回到病床边的陪护椅上。
沈恩南停在玄关处,这偌大的病房环境比一般五星级酒店还好,阳光明媚,空气里还有一丝淡淡的桂清香。
而傅黔北穿着白衬衫半靠在大床上,肌肤白皙,儒雅斯文。挺拔鼻梁上的金属镜框将灿烂的阳光折射在天板和雪白的被子上,他清冷干净如谪仙。
沈恩南呼吸一紧,他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像生病,更像是在五星级酒店度假约会。
被子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娇妻陪在身侧,工作恩爱两不误。
她黯淡地低头看着脚尖,只有她,是这里多余的。
而此时,傅黔北清冷的黑眸正审视着“多余”的沈恩南。
昨天的宵夜是张澜逼她做的,那今天来探望他呢?
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那来做什么。
只一眼,傅黔北就收回了视线,再度冷漠地看着电脑屏幕。
周宁桑端起床头柜的小米粥,嗓音甜软着:“黔北哥哥,乖乖听话,喂你喝粥。”
傅黔北眉头微拧,余光却朝沈恩南轻轻一暼,后者脸颊苍白,眼神失落。
他正眸,淡淡扫向了周宁桑:“我自己来。”
周宁桑甜甜一笑,将碗递给他:“这才对嘛,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身体垮了,我肯定会伤心地哭上三天三夜。”
傅黔北拿勺子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