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梓所想,就在第二天,不远处的牢房,一个犯人死在了牢房之中。
这个犯人叫做林岳,乃是京城林家药堂的当家人。
在谢家之前,因为药堂的药吃死人,这才被抓入天牢之中,等查明真相再说。
只是却因为郡主丢失一案而耽搁了。
如今林岳死在了天牢之中,更是死无对证。这林家药堂只怕是要倒闭了。
“大人,他这是中了蛇毒,是竹叶青。”仵作皱着眉头将验尸结果道来。
“竹叶青?”为何天牢之中会出现竹叶青?这不是太奇怪了。
“其实也不算奇怪,在天牢之中,什么死法都会出现,更何况只是竹叶青。”仵作低垂着头,“只是这人做法未免太过残忍,直接将竹叶青放入,一个不慎,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听到这里,赵骋脸色更加难看。
林岳死了,林家药堂的案子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若是意外,这也太巧了,若是人为,这人的势力已经潜入了他们的顺天府里面,赵骋眼神闪了闪,嘴唇紧紧地抿着。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竹叶青呢?找到没有?”
“这……”狱卒一脸为难,他哪里知道这竹叶青到哪里去了,仵作验尸结果这人是死在了三更半夜。当时,他还睡得呼呼作响呢。
“大人竹叶青在我这里。”就在狱卒满脑想着怎么推卸责任的时候,一条死蛇从里面扔了出来,啪叽一声落在了那狱卒面前。
通体碧绿的蛇,细细长长,七寸被砸烂了。
蛇头也烂了。
看着这蛇这死法,赵骋和狱卒都忍不住抖了抖。
这蛇死得也太惨了。
“你是……”赵骋慢慢地走到谢梓的牢房面前。
一家四口,三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孩。
是谢家?
“你们就是传说中偷走长宁郡主的人?”若真是他们,那就开大玩笑了,就这么老弱病残的四个人,能做什么事情。
唯一的男丁今年也不过十岁,脚步虚浮,一看,便是手无缚鸡之力。
“荒唐。”赵骋低低骂了一声,声音里面透着几分无奈,不知道是在骂想为乔妃出头的正德帝,还是在骂,那个为了讨好乔妃,将谢家人关进牢房的王典。
“我偷个女人做什么?我有未婚夫了,对女人没兴趣。”偷郡主,还不如直接去搬他们家的库房。
“……”此言有理.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这里?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长宁郡主在什么地方,当然,更加不明白郡主的金钗为什么会掉在我家屋顶上,还那么凑巧地被你们的人给看到了。”
“……”不,那不是他们的人,他并不知道这些。
“想想也知道,若是我当真偷了郡主,指定不能往家里放,再说了,大晚上的,郡主睡觉怎么还会戴着金钗,这诬陷也太粗糙了。”
“说得很有道理。”他无从反驳。
“本来想着就关我们两天,要给我们一个教训,我们这才不反抗,乖乖跟着你们走的。谁知道,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将我们放出去,莫不是,想要将我们关到死吧。”
上面好像确实有这个念头,只不过有方老和凌将军在,再加上陆家小神医的威逼,皇上这才动摇了念头。
谢梓看着赵骋不语,她细细一想,脸色就不好了。
麻蛋,该不是被她给猜对了?
这些无良的人果真要这般对付她们?
“你别着急,方夫子以他项上人头作保,力保你们无辜,便是凌将军也是如此,想来不用多久,你们应该就能够被放出来了。”
“不用多久?那要多长时间?”谢梓冷哼,“这竹叶青都出来了,是想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倒是真的,只是应该不是针对你们。昨夜,林家药堂的掌柜死在了天牢之中,死于蛇毒,想来,应该就是被这只竹叶青给咬死的。”
“昨夜?”谢梓皱眉,“昨夜我并未曾听到有人惨叫或者其他。”
突然被毒蛇攻击,不论是否能够看到这毒蛇,受害者都会吓得尖叫才是,可是,昨夜,她从头到尾都不曾听到任何动静。
她能够听到毒蛇移动的动静,自然就不会错过那人的惨叫。
“你说那人不曾出声过?”这就奇怪了,赵骋急忙回到林岳的牢房之中,令仵作再次检验林岳的尸体。
“有什么发现没有?”林岳的一张脸都青了,死因很明确,确实是死于中毒,“这人死的时候,死相也太安详了,就像是睡着一般。”
“阿姐,被蛇咬伤的人可不长这样,我见过的,以前村子里面有个猎人阿伯,就是被蛇咬死的,那人死得好可怕的。”
“的确,这人的死相完全不像是经过挣扎的。反而像是在睡梦之中,无声无息的地死掉……”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赵骋连忙转头去看,就见谢家一家子都跟在了自己身边,他愕然地看到那个牢房。
牢房的木门被谢梓给拆了,一根根笨重的木头,堆在了地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身边的人,身边的师爷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看着谢梓的脸一脸惧色